翌日,懸劍大殿。
十位劍者站列成排,每個人的氣質都不一樣,但是毫無疑問都是人中龍鳳。
老者站在高台,巡視下方十位年少俊傑,闊聲宣布道:“再過一個時辰,送你們進藏兵穀,生死各由天命,藏劍天山一概不管,沒人會去救你,也沒人會管你,好自為之,言盡於此。”
之後,他也不再說話,下麵的人因為氣氛關係,也沒有交流,靜靜的等待進入藏兵穀的時刻。
一個時辰很快過去,隻見老者揚手一招,大殿中的懸劍通體綻光,空間震蕩了一下,旋即將十位劍者收進劍中。
誰也沒有想到,藏兵穀竟然就是這懸劍大殿中的懸劍。
怪不得千百年來,懸劍無人收服,原來是因為這個,如果有人能夠收服懸劍,就代表他符合所有神劍,稱為萬劍之主也不為過。
這樣的人顯然是萬年難見的,就算是三元劍少這種天才也無緣懸劍,便足以證明它的價值。
老者送完他們之後,凝神靜氣,坐在了殿中,竟是化為一尊劍碑。
劍碑上的文字詭異,奇行怪道,有十個突兀的小點,似乎代表著剛才進入的十位劍者。
......
此刻的馮摯,身處煙雲繚繞之地,四周是參天古木,往上看不到盡頭,往下看不清根起處。
而他正站在樹藤之上,感受著風吹與莫名顫音。
“雪兒,你在嗎?”
他先是呼喚了一聲,但是毫無回應。
“雪兒?”
依舊是沒有回應,那麼就證明自己與雪兒斷絕了聯係,要知道這樣可就意味的太多了,說明藏兵穀檔次要比天地係統還要高出幾分。
沒有了雪兒,他莫名的覺得有些沒底。
現在是什麼情況,他有些搞不清楚。好像自己是被吸入了懸劍之中,然後來到了這麼一個地方。
可是明明叫做藏兵穀,為什麼會站在一顆樹上?
穀在哪裏?劍在哪裏?
抱著這樣的疑問,他站立了良久,隨後才緩緩向上爬去。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是往上而不是往下,大概是每個人都認為,上麵的東西要比下麵的好吧,又或是人都是要往高處爬的。
因為心裏有這個想法,所以暗示了他的行為。
值得一提的是,這裏好像什麼修為都沒了,佛魔雙氣以及神魂力量都使用不了,除了肉身力量以外,其他的依仗都沒了。
好在他的神軀強悍,曾經也做過幾萬個俯臥撐,所以臂力、體力都不遜色任何人。
所以,他出奇的爬了很高,很久。但是,還是看不到盡頭,讓他有一種自己根本沒有上進過。
這種原地踏步的感覺讓他很是不好受,為什麼會這樣?什麼時候才是盡頭呢?
因為有了疑慮,他停了下來,坐在藤蔓之間,看向遠方。
遠方有一輪昏陽,從剛才到現在一直沒有變化過,好像就是一個照明作用的東西,一點寓意都沒有。
但是看著看著,馮摯忽然察覺,自己輕鬆了許多,大概是因為轉移了注意力的緣故。
輕鬆了許多之後,他望了望沒有盡頭上方,最終咬了咬牙:“不管是有沒有盡頭,我也要爬上去!”
天有多高,我就爬多高!
出奇的,這次他很堅定,沒有絲毫懈怠,一直爬了很久,爬了很久很久。
等他再緩過神來,自己已經身處大殿之中,成為第一個從藏兵穀走出的劍者。
看著周圍的大殿,馮摯神色有些不甘,我這是被排除了嗎?
雖然他此行的目的不在神劍,但是這樣未免太狼了吧?
第一個不被看好的劍者?第一個被剔除的菜狗?
他不由得這樣定位自己,內心有些顫抖。
就在他即將陷入魔障的時候,魂府之中的雪兒忽然說道:“小黑,你別多心!”
“這是福緣機遇的問題,不可以強求的。”
馮摯稍微好受了一點,但還是有些不甘,再怎麼說也不能第一個出來吧?
這樣不是意味著自己很差勁嗎?
於是,他不悅的抬頭看去,看向那口懸掛半空之中的懸劍。
懸劍感受到怨念,當即一道劍氣激射而出,勢如破竹。
刹那間,雪兒運起萬劍護體之勢堪堪擋住攻勢。
雖是平白無奇的一道劍氣,但是雪兒心有餘悸,可是花了很大的代價才抵擋下來。
悄無聲息的,劍碑重塑人形,化為老者形象。
隻見他掃了一眼馮摯,冷聲說道:“出了藏兵穀的人,都應該有所收獲,你為何對懸劍不敬,心有怨懟?”
馮摯啞口無言,忽然發覺是自己太過小心眼了。
不就是沒有得到神劍嗎?自己擁有佛魔雙劍還不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