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現在有請第一位劍者,為我們發表劍論。”
看到這裏馮摯算是明白了,這個人就相當於主持人,而他們就是參賽選手。
下一刻,所有人看向馮摯的旁邊,也就是那位背著古琴的劍者。
隻見她禮貌的跟主持人點了點頭,隨後掃了一眼在座的劍者。
華冠女子淡淡一笑,然後向大家介紹道:“這位是琴樓主人卿長唱晚,被譽為東乘之地四大美女之一,實力無可厚非,曾是藏劍天山早期名劍閣首座。”
“下麵,讓我們拭目以待。”說完,她緩緩退下。
與此同時,卿長唱晚離開雲座,站在正中心,麵向評劍席,舉止優雅的說道:“見過三位評劍師,卿長唱晚在這裏獻醜了。”
書墨奉賢撫須一笑,回道:“不必過謙,盡管發表你的劍論。”
琴樓主人點了點頭,隨即將自己背著的古琴解下,置於身前。
這口古琴十分奇特,隻有三根弦,而且琴座呈劍形,不過無鋒無刃。
一般琴有七弦,這點常識馮摯還是知道的。
據說舜定琴五弦,後來文王增一弦,武王伐紂又增一弦為七弦。
定琴五弦,內合五行,金、木、水、火、土;外合五音,宮、商、角、徵、羽。
文王囚於羑裏,思念其子伯邑考,加弦一根,是為文弦;武王伐紂,加弦一根,是為武弦。
因此,一般的古琴都是七弦,合稱“文武七弦琴”。
當然,還有許許多多的不同琴座,十根的有,三十二根的都有,但是三弦琴卻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隻有三根弦,五音不全,如何彈奏出完美的曲目?
這點讓人質疑,也讓在此的各位劍者疑惑,你參加論劍大會為什麼搬出一口琴來?
“此琴乃偶然所得,作為琴樓主人,我自然是見獵心喜,但是用它我從未彈奏出一首動聽的曲子,反而不成格調,晦澀難耐。”
“說來也慚愧,要不是這琴為他人所贈,我都想毀了它。”
來自命運學院的那個年輕武者顯然有些性急,好奇問道:“後來呢?”
卿長唱晚略感不悅,但是也沒有說什麼,回道:“後來我湊巧在三弦古琴旁舞劍,無意之中用劍氣勾動琴弦,發現了這座古琴的奧妙。”
馮摯被勾起了興趣,琴和劍能有什麼奧妙?
喪顯然也是喜愛劍道之人,不然肯定沒有資格出席主評委,所以聽到這個,放下自己的心結,開口問道:“琴樓主人,你是想說劍氣撫琴,方能成曲嗎?”
卿長唱晚搖了搖頭:“也不完全如此,與其說這是一口琴,不如說它本身就是一口劍,獨特的劍。”
這麼一說,大家都是一臉愣神。
這是一口劍?
雖然它的確呈劍形,但是完全不符合大家心目中的“劍”。
喪驚異的看著三弦古琴:“哦?那還請閣下詳加說明。”
卿長唱晚淡然一笑,隨後用行動告訴了大家。
隻見她素袖中伸出一口銀鋒,隨即以此劍舞,無形之中刮起了劍風,劍風中帶著絲絲劍氣,不淩不亂,盡是輕柔。
馮摯從未見過這麼美的舞蹈,更沒有見過這麼輕柔的劍,在她手中劍仿佛不再是兵器,而是絲帶,隨她起舞。
與此同時,琴音悠遠,溫潤在每個人的心田,就如同清風徐來一般。
很難想象,這是劍氣彈奏的曲子。
在馮摯心目中,劍都是淩厲而又危險的,從來沒有想過還能這樣,這不再是劍,而是恩賜。
一曲終了,人的思緒還在餘音之中沒有緩過神來。
良久良久,喪略帶苦澀的笑了笑,這琴音讓他莫名的想起了很多。
書墨奉賢撫須而笑,有些猶豫,最終評點道:“不愧是享譽天下的琴樓主人,此等曲藝令人歎服,更加讓人新奇的是,以劍氣撫琴也能達到這種程度,不過......”
剩下的話他沒有說出來,而是那個年輕武者接話道:“不過這是論劍大會,並不是你們女人賣弄歌舞的地方。”
這話讓馮摯眉頭一皺,這不是在罵人麼?說琴樓主人是個賣弄歌舞的藝妓。
琴樓主人卿長唱晚淡淡一笑,顯然是有些生氣,不過涵養還在,沒有破口大罵,也沒有言語反駁,而是直接選擇了無視,看向喪與書墨奉賢說道:“兩位評劍師,小女子不才,剛才的劍舞以及劍氣撫琴便是我此次的劍論,還望賜教。”
聽到“兩位評劍師”這個字眼的時候,年輕武者不由得臉色一沉,這顯然是不把他放在眼裏,讓他心裏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