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爵爺家出來,我跟問煙卷兒這事怎麼不跟周夢商量一下?臨時加個人這麼大事不跟她說一下,周夢會不開心的。
煙卷兒甩著打火機,輕蔑的從鼻子裏哼了一下:“她會不同意?她也就嘴硬而已,沒有爵爺,她去哪搞槍,本市的博物館裏是有幾把打鬼子留下來的三八大蓋,希望她會溜門撬鎖,進去把這些古董槍順走。”
但我還是覺得爵爺怎麼會對我們的行動這麼感興趣,而且有點不惜一切代價的感覺,連自己的那顆衛星都肯拿出來跟我們用。
聽了我的疑問,煙卷兒說:“興許人家就是想去看看大草原上套馬的漢子了唄。”
當天晚上,我們三個加上周夢四個人,就找了個小飯館坐下邊吃邊聊這次的計劃。周夢得知還有個人要加入的時候,確實一開始是極力反對,但聽到爵爺的條件後,周夢也有點動心了,提出要見見爵爺再決定,周夢最後撂下的話很讓人回味:“我寧願背負著家族上的詛咒死去,也不願意讓一個外人知道我們家族的秘密。”
周夢的話多多少少讓我們很感動,至少她是把我們當自己人,但也不知道前麵是不是一個大火坑,周夢是拉著我們一起跳呢。
隨著出發的日子越來越近,我跟老謝倒沒多少興奮,心如止水,沒有泛起一點波瀾,倒是煙卷兒像個猴子一樣上竄下跳,真把這場內蒙古之行當旅行,不停的跟我們討論草原上那些地方值得一去,哪些奶酪好吃,哪裏的手抓羊肉正宗,還給我們這次的出行起了個名字“獵鷹行動”,聽著像是公安一線的隊長帶人去抓逃犯的。
就在我們出發前一個星期,出了一點小插曲,還好最後還是平平穩穩的解決掉了。出事的是娟子,她給她弟弟紮了個替身紙人,為什麼需要紮個紙人前麵我忘了說了,老謝是知道這件事的,他跟我說娟子的弟弟是被女鬼給看上,就是她弟弟帶回來那個黑白照片裏的女孩。
這個時候紮個紙人,按照老謝教的辦法,女鬼就會把燒了後的紙人當成娟子弟弟,從而不再糾纏不休。
事情想的簡單,但解決起來卻是坎坷曲折,不停的出岔子。就在娟子準備拿紙人出去燒的時候,發現原先擺在家倉庫裏的紙人不見了,跟著不見的還有她弟弟。
娟子急了,又不敢驚動多少人一起和她尋她弟弟,就一個人打著手電筒在家附近找著,最後在離家不遠的一顆槐樹上找到了紙人,按照娟子的說法,等她快走近那棵槐樹的時候,就覺得有人在黑暗裏注視著她。
隨即就發現了那棵槐樹上有個黑人影站在樹枝上,手扶著樹枝,風一吹,還跟著輕輕的晃動。待娟子手電筒的光甩過去,一下子就照到了那紙人的臉,塗著紅塞子的臉,又因為十分像自己的弟弟,在手電光裏盯著娟子,似笑非笑。
娟子嚇的手電筒掉到了地上,等顫顫巍巍的撿起手電筒再照過去,紙人又不見了,娟子覺得事情古怪,也沒回自己家,就去找煙卷兒,煙卷兒哪敢大半夜的去捉紙人,便又帶著娟子去找老謝。
煙卷兒一開始提議娟子要不報警,就說弟弟丟了,讓警察幫著找,但這人還沒失蹤超過四是八小時,警察不予立案,要是告訴警察是尋一個會自己的走的紙人,又怕被警察以報假警妨礙公務拘留。
最後,煙卷兒想到了老謝,這邪門兒的事情找老謝準沒錯。
老謝一出手,事情很快就明朗起來。紙人已經成了惡靈,要是不及時收拾掉,恐怕又會像幾十年前小寡婦家那樣悲劇重演。
接下來,老謝跟煙卷兒想了一套方案,誘捕紙人上鉤。紙人雖然已經有了自己的思維,但由於剛來這人世間不久,算是涉世未深,心智還跟嬰兒一樣,這個時候的惡靈很容易逮住。一旦經過幾個滿月,惡靈就會成型,到時候遇神殺神,佛擋殺佛。
紙人上次最後出現的地方是那棵老槐樹,老謝端了一個火盆放在了樹下,讓煙卷兒把元寶和符倒在了盆裏,等到日落西頭,點著了盆裏的紙錢紙符,老謝嘴裏念念有詞,說了聲好了,兩人就躲到遠處的灌木叢裏窩著。
煙卷兒問老謝:“哎,老謝同誌,您這剛剛點的是哪些東西,這麼有把握能把娟子紙人找回來?”
老謝戴著墨鏡,掐掐手指,點頭說道:“那紙靈已經有了實體,再過一陣子,就會長出新的皮膚,再過一陣子就會跟普通人一樣有血有肉,真到那會兒,我的修行是除不了他,現在紙人就如同剛生下來的小嬰兒一樣需要奶水,隻不過他們需要的奶水是香火,我剛剛點的就是魂香,紙靈聞到這種味道就會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