爵爺不再吭聲,眼睛看向了遠處連綿的山巒。煙卷兒頭仍然再四處張望,又喊了三四聲周夢的名字,除了草原上呼呼作響的風聲,無人應答。
爵爺說道:“算了阿澤,說不定周姑娘已經回酒店了,我們還是回去等她吧。”煙卷兒一聽,眼珠子一瞪,我頭一回看見他發火:“回什麼回!要是說鞋子也許是巧合跟周夢的一模一樣,但這打火機你怎麼解釋爵爺?我們五個人一起過來,一個都不能少的回去!活我唐澤要見人,死我唐澤也要見屍!”
我打起了圓場:“煙卷兒,爵爺的意思我們像個無頭蒼蠅一樣瞎找,不如先回頭看看周夢那邊有沒有留下什麼其他東西給我們。”
煙卷兒牛脾氣上來,回答道:“要回你們回,我繼續找。”老謝接過話:“橫看成玲側成峰,遠近高低各不同,不識瓏山真麵目,隻緣身在此山中。”我們被老謝突如其來的話弄的一頭霧水,我更是不解老謝為何要將廬山念成瓏山。
煙卷兒沒好氣的說:“老謝,說人話。”老謝手指著我們西北方:“剛剛我卜了一卦,卦象奇特,卦象十八,九吉九凶,至於是逢凶化吉,還是吉處生凶,實在判斷不出來,但能確定的是周姑娘就在前麵那邊的山裏。”
一聽這話,煙卷兒火急火燎的跳上了三蹦子,引擎轟鳴著。我們也不敢閑著,跨上車,朝著老謝說的山邊開去。這大草原上的山脈普遍低矮,剛剛遠遠一看就像小土堆一樣的山,開了足足有七八裏才到了山腳跟前。
下了車,我才發現這山上竟然煙霧繚繞,好似仙境一般,影影綽綽能看到有房屋的屋頂在霧裏麵若隱若現。
煙卷兒也看到了這山裏的房子,咦了一聲:“這鳥不拉屎的地方竟然有人住?”爵爺點點頭附和道:“很多能人異士都隱居深山老林中,不知道這山裏有沒有一兩位得道高人在這修煉,到時候問他討要兩個仙丹補補。”
我們三人繼續朝山裏麵走去,不一會兒就遇到一塊方方正正的大石頭橫在路邊,三人高,看石頭邊緣平穩整齊光滑,應該是人工雕琢而成。石頭中央上書三個紅字:玲瓏山,從字上褪去的紅色顏料,不難看出這石頭在這有些年頭了。
老謝聽我們說出了眼前山的名字,微微一笑:“沒錯,就是這了。”我想想剛剛老謝的詩,看來卜的沒錯,都對上了,但再想到老謝剛剛卜出的九吉九凶的卦象,我腿肚子又有點打顫,但開弓箭不回頭,三人已經離開了山腳,站在山上往下看剛剛的路邊的石頭,已經小的有拳頭大。
“你們看,那有戶人家。”煙卷兒發現了我們進山來的第一戶人家,我抬頭望去,一個七架梁結構的青磚黑瓦屋就在眼前。
爬了一會兒山,我也覺得有些口幹舌燥,想問這戶人家要點水喝,就加快了腳步。到了屋前,我有些失望,大門緊閉,但實在有些吃不消口渴帶來的喉嚨痛,就上前敲門。敲了半天,也看不見個人出來,老謝在我背後問我:“這門是什麼樣子的?”我看了一下,“木頭門,黃花梨木。”
老謝追問道:“其他呢?門上有沒有東西,比如對聯什麼?”我順著老謝的話仔細打量,還真有,“有一副門對子,但風吹日曬雨淋的,隻能分辨出幾個字。”
“哪幾個字,念給我聽聽。”“什麼門,什麼海,什麼路人。”我努力分辨著門上那殘缺不堪的字跡。
老謝點點頭,不再說話,我還想敲門,煙卷兒說道:“阿海,別敲了,看這窗台上積了這麼多灰,怕是多久都沒人住了。”我看煙卷兒撚了一下窗台上的灰塵,拍拍手,周圍人都被塵土嗆得直咳嗽。
我有些失望,但也無奈,隻好猛咽幾口口水,繼續朝山裏趕路。這次一直走到了半山腰也沒看見一戶人家,我心裏就覺得奇怪,先前在山腳下看這山腰上雖不是密密麻麻的人家,但也能看見三倆戶紮一堆,怎麼現在走到了半山腰竟然一戶人家都沒有。
山裏天,黑的快,我們眼見著光線越來越暗,但我們落腳點還不知道在何處。我們也沒有帶任何帳篷之類,看來今晚注定要天為被地當床了。我把我的擔心跟煙卷兒他們說了。
倒是煙卷兒,樂觀的很,一言不合開始“飆車”:“今晚要是露宿山裏也不錯,仰著睡日天,趴著睡幹地,多牛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