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吃過午飯之後,霍源還帶著離洛他們將登望樓之中的各個景觀全部遊覽了一遍。不論是光怪陸離的煙霞洞,還是門可羅雀的白雁塔,離洛等人都無一不嘖嘖稱奇。這些景觀雖然褒貶不一,但是精美與奢華都是無可挑剔的,人們之所以會厭惡某個景致,無非是覺得那曾經被一群風塵女子玷汙過。縱然是血液更換,人們還是一致地認為某些地方會遺臭萬年,對此離洛等人也隻是一哂置之,沒太放在心上。本來就隻是風景,又怎麼會因為一段過去而變得汙穢,何況,所謂汙染它們的人,也不過是一群身不由己的可憐人而已。
天色漸晚,天邊已經出現了幾顆閃爍的星宿。眾人見一幹景觀已經觀賞得差不多了,便打算動身折返。
“天色不早,你們今日便住在這登望樓如何?在下還有一些事情亟待處理,要是再陪著各位,恐怕門中前輩就該重罰在下了。招待不周,還望各位朋友原諒在下!”霍源突然拱手辭別道。
離洛他們也不見得很驚訝,畢竟霍源的身份特殊,不是那麼無拘無束的。能夠抽出一整天來和離洛他們觀賞這登望樓,實在已經給足了離洛他們麵子。
“豈敢怪罪!我們真是承蒙了霍兄的恩情,否則還不知道這皇城還有這般奇境。若非霍兄,我們今日還真不知道要露宿何地呢!”幽玉趕忙拱手回禮道。
“是啊!我們雖然隻有一麵之緣,但是霍兄卻能夠這般禮遇,我離洛還真是受寵若驚,要叫我怪罪你,還真是折煞我了!”離洛也趕忙拱手道。
“好了!你們兩個就不要耽誤別人了,又不是再也不見了,日後不是有的是時間再敘嗎?”青玄用手將兩個人的衣領後提,示意兩人不要再耽誤霍源離開了。
兩人皆是訕然一笑,然後對著霍源簡單告別了。霍源也是朝著離洛使了一個眼色之後便迅速離開了。離洛還在回味著霍源最後一個眼色到底是什麼意思。但是大家都離開了,離洛也隻好跟上大家的步伐。
“等等!”同樣走在幾人之後的青玄對著離洛叫道。
離洛果然應聲站住。
接著,青玄一語不發地將離洛的衣領整理好。
“你看看,你哥哥都知道把自己的衣領整好,你怎麼就不知道?”青玄略帶抱怨的語氣說道。
“有你幫我就可以了啊!”離洛微笑著說道。旋即,他才意識到這句話是何等得曖昧不清,以至於兩個人都尷尬地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喂,快點啊!天都黑了,在不跟上待會就找不到回去的路了!”遠處幽玉朝著他們招招手說道。兩人這才又跟上他們的腳步。
“又碰見你們了!”安然坐在木椅之上的段老摩挲著木椅的扶手,頭也不抬地對著幽玉說道。
“段老!還真是有緣,沒想到能夠在這裏又遇上你!”幽玉也是頗為驚訝地說道。
段老還是頭也不抬地發出一陣沙啞的笑聲道:“你們不是想去看看雲丫頭嗎?她現在就在二樓的樂台奏琴,去晚了恐怕你們又得等上一天了!去吧!”說罷,他便緩緩移動木椅,消失在了昏暗的夜色之中了。這時候離洛和青玄才堪堪趕過來。
“怎麼了?你們怎麼停下來了?”離洛倒是很好奇。
“方才我們又遇上了段管家了。他告訴我們雲姑娘在二樓的樂台奏琴,叫我們趕快去看呢!”幽玉一五一十地說道。
“不知道這個老頭怎麼這麼熱心。”淩城絕轉動眼珠,有些懷疑地說道。
“幹嘛疑神疑鬼的,我們今天就是去找雲姑娘才碰上他的啊!”青玄有些不解。
“也不能夠怪淩城絕,畢竟我們處在一個風雲際會的地方,這裏算得上是整個皇城東部聲色犬馬彙聚之地,多留一些心眼總是好的,不然真的等到別人打算動手除掉我們的時候,我們都還蒙在鼓裏。”淩城絕還是覺得小心一些總是好的。
“的確,但是現在我們還是去登望樓裏麵吧,我還真想聽聽那號稱之音的琴聲到底是有多麼攝人心魄!”離洛還是迫不及待地走在眾人之前道。
眾人皆是相視一笑,然後追上了離洛的腳步。
不一會兒,眾人便又重新回到了登望樓之上。與白天不同的是,整個登望樓燈火通明、台下觀眾摩肩繼踵,為的便是二樓樂台之上那一道綠色的倩影。座位是遠遠不夠的,對於想要一睹雲倚嵐的芳容的“饕餮客”來說,站上一兩個時辰都隻是一點小事。這些“饕餮客”倒不是為了登望樓的玉盤珍饈而來,他們為的全是秀色可餐的雲仙子。
離洛他們現在有些後悔,要是能夠再早幾個時辰回到這裏,說不定還能夠找一個角度極佳的位置坐著品味雲倚嵐的琴瑟之音,但是現在他們隻能夠堪堪站在門邊,想要看見雲倚嵐的側臉都很難,更不消說看清楚了。但是所幸他們白日裏還是仔仔細細打量了一番雲仙子的真容,也算是不虛此行了。
“雲仙子!雲仙子!”一個身著白衫,看起來隻有二十來歲的癡情種大聲地呼喚著對雲倚嵐的愛稱。雲倚嵐無動於衷,但是白衫男子旁邊的壯漢就不樂意了,對著白衫男子劈頭蓋臉就是一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