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節 各散天涯(1 / 2)

還是這樣,依舊是這樣,終究是這樣。明知道是這樣,可為什麼又要問,明明不想她離開的,為什麼要裝作什麼都不在乎。從開始兩年的世界,構造了兩年,在這一刻也終於坍塌,一瞬間消失在虛空裏,再也找不到那些構造的碎片,一切都已經不存在了。她的追求,她這樣是對的,她會有一個光明的前途,可能,一定會在在某一屆的奧運會上能看見她的身影,那個美麗,能跑得過時間的女孩兒,讓自己心痛的女孩兒,那個讓自己愛著的女孩兒。

清風吹過了,從兩人的左側麵,一片落葉從樹頂飄落而下,落在兩人的中間。言武捋了捋散亂在額前的發絲,微笑著,眼中早已奔騰不息,說道:“祝你,一定要有個好的前程,”一邊說著,一邊向前走去,擁住了她。在耳邊輕輕的呢喃,“一定要。祝你,幸福。”

之後言武依舊徑直的向前走著,去了教學樓,躲在教學樓的角落裏咬著自己的胳膊狠狠的哭著,把她徹底的拋在了自己的視野裏,留在了自己的身後,那個不屬於他的世界。

自言武從葉子妍的身邊擦肩而過,那一刻,抑製的淚水已經決堤,多想,多想在他離開的那一刻擁住他,可是,可是不能,真的不能。自己的理想已經快要實現了,也不用依靠昏天黑地的學習就能擁有一個好的前程,也不用再聽到父母老師對自己的責備,她真的不想這樣。有些時候,想要得到什麼,就必須失去些什麼,雖然早早的明白,可隻有到了失去的那一刻,才明白這是多麼的難受。

在樹蔭下,葉子妍慢慢的蹲了下來,抱著自己哭著,無法止住的淚水,漸漸的浸透到地上,慢慢的擴散看來,一滴一滴,是兩個人心碎的聲響。

成長,我們在成長中成長,在成長中,我們會漸漸的明白,會漸漸的失去,會漸漸的迷失最純真的自己。我們曾經失去什麼,又何曾得到過什麼,凝視那些憂傷的背影,那些無法回望的過去,我們會明白,再痛,我們也要勇敢的麵對。

縣醫院裏,許多病人都在樓下的花園裏活動著身子,或自己,或有親人的陪伴。已經是上午的時間,陽光很好看,米黃色的,照在四周的景物也陽光起來。季緣剛才從樓下,把頭倚在樹幹上歇息了片刻,就向病房裏趕去了,張羽飛和許雪歆叫上了她的哥哥也在一起找著。季緣到了病房,坐在床邊看了看生病的奶奶,爺爺可能是剛走。

到那兩天考試的時候,天氣是陰沉的,卻沒有下雨,言武和季緣早上一起去了學校之後,就不見了。徐老師打電話找到了言奶奶,之後兩天沒有找到,結果就急病了。醫生說沒有什麼大礙,休息些天就好了,還有就是不要在著急。

言武走的時候,隻是給季緣發了一條短信,說,自己想靜靜,不要找。就這樣,似乎消失在這個世界一般,也沒有考試。每次考完一門之後,季緣都會跑出去找言武,直到昨天傍晚在古鎮上經常和言武看風景的河堤邊哭著大聲喊著,依然不在,或者說,這麼茂密的草叢中即使有人,若不想回答也是徒勞。

她安靜的坐在床邊,為奶奶整理著不齊的床被,看著她這兩天憔悴的麵容,心裏的痛和焦灼,已經讓自己的身子吃不消了,再加上這兩天的奔波和考試,整個人就要虛脫了。小武,你究竟在哪裏,季緣問著,看著白色的紗窗透過窗外,有著明媚的陽光。

在不經意間,門被輕輕的推開了。言武蒼白著的臉出現在了門口,嘴角有著絲絲的血跡,麵容更是青一塊兒,紫一塊兒,好像和人打過架。張羽飛和許雪歆,許雪逸站在言武的身後,都是疲憊的神情。季緣回過頭,愣愣的停住了手中的動作,淚水刹時間從紅著的眸子裏簌簌而下。這一刻,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如釋了負重。這一刻,心裏的節也被解開了。這一刻,也終於明白,原來是可以笑著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