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慕變得冷漠,氣場陰冷一言不發,路正心中歎息,這種事情也沒法子勸,兒孫自有兒孫福,隻怪老夥計當年做的太過火了,讓這個無辜的孩子受到了傷害。

許長裙麵露疑惑,不解的看著外公和陽慕,想從他們的臉上看出一絲蛛絲馬跡,可惜這兩人,一個是成了精的老人物,一個是拿過影帝的人物,不過刹那間的古怪氣氛,這會又恢複如常好像什麼也沒發生。

“你怎麼回來了?”許長裙踢踢腿,有些不好意思的問。

陽慕目光關切的在她身上來回看,抿抿嘴認真道:“我聽說你高燒,不放心你·····”

許長裙放心了,還以為是因為別的事情回來,不是什麼不好的事,可是他的工作?

“你的負麵新聞才過去沒多久,你怎麼····”許長裙收了音,陽慕也是一番好意,不能讓他在自己這裏還收不到好臉色。外公沒有發話,許長裙心裏有再多的衷情也沒辦法一次說個痛快,可是家裏兩個男人突然間有了默契一般,也不說回避,這茶倒是喝了一杯又一杯。

“不用擔心,我請了假,而且我的戲份會加倍補上的,導演才答應放我回來。”陽慕說清楚,不想她擔心。

“而且這部戲拍完我準備退出娛樂圈了,所以不在乎了!”聚光燈下的日子他已經過習慣了,可是他一點也舍不得許長裙跟著他吃這樣的苦,一舉一動都被人盯梢,走到哪都可能有手機攝像頭拍著,也許一天兩天她不會怨,時間久了,對兩個人的相處都是一種負擔。

路白耳朵一動,嘴巴鋒利道:“你去看看外麵誰不認識你,你說退出,難道那些人就會放過我妹妹,要我說,你們早點分手,該幹嘛幹嘛去。”

路老爺子讚賞的點點頭,這孫子難的有一回說到點子上。

許長裙杏眼瞪圓,路白不想活了,當著她麵拆台子,她威脅的看兩眼路白,路白不為所動悠然自得的端著青花瓷的茶杯聞香品茶,動作優雅。

路白說的沒錯,陽慕的身世外麵傳的有鼻子有眼,沒有實際的證據,也不妨礙大家茶餘飯後的調侃,許長裙一旦和他交往甚密,就會有無數雙隱形的眼睛盯上來,這中間的壓力和壓迫感她不一定能承受的了,路正的心又被高高吊起,下麵架了一口油鍋一般,到底該怎麼樣才能化解這個局。

路正的眼神閃爍,陽慕是個好孩子,但是他的身份太過特殊又是娛樂圈的職業,他不想傷害陽慕,可惜許長裙這個傻孩子吃了太多的苦頭,現在在他身邊,他的心就軟到一點點苦也不願意她去受。

陽慕很懂得察言觀色,關於他的職業和身份,別人不知道底細,這一家人卻是知道的,而路老爺子不僅知道,還知道他最隱蔽的齷蹉事,老人家處於愛護孫輩的心,這一關不好過,還有那個大舅子路白,麵上笑臉相對,可是說的每一句話都是攻心,正好切合老爺子的擔心。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陽慕邪惡的一笑,一字一句道:“如果陽慕這個人死了呢?”

所有人都嚇了一跳,許長裙結結巴巴的說:“你···胡·說··什麼··什麼···”陽慕給了她一個安慰的眼神,她不解責怪的看著他。

會靈輕輕拍拍沙發氣哼哼的道:“偶像你別亂說話!”

路正瞪大眼睛把陽慕看了又看,說道:“你真是胡鬧,你要是····我上哪賠一個孫子給你奶奶。”

路白倒是沒有什麼太多的驚訝,他放下杯子,輕飄飄的來一句:“說說,怎麼個死法。”話音一落,立刻收獲了來自己方姐妹的大白眼。

大舅子就是聰明!

“明修棧道暗度陳倉!隻是讓陽慕這個名字畫上句號,我換個名字而已。”陽慕從茶幾上拿了幾張抽紙撣撣鞋子上的灰,剛才進來太急了,還沒來得及換鞋,不過·····他的視線落在一隻一上一下翹著的二郎腿上,這隻上下招搖的腳上那隻灰色狼頭的鞋子不就是他的拖鞋嗎?

也許是他的目光太過熱辣,路白收回太過招搖的鞋子,不自在的說:“我早說了這種拖鞋太幼稚了,買個獨眼龍,下回買那種····”

許長裙忍無可忍,嘩的一下從沙發上彈起,繞過茶幾,二話不說伸手拔下路白腳上的拖鞋往玄關方向一扔,然後雙手叉腰像個茶壺一樣立在路白麵前說道:“不是給你買的,你等著。”

說完就跑開了從陽台的收納櫃裏拿出一雙全新未開封的黑色布拖鞋,連著標簽一起扔給他。

路白一臉受傷,不是給他買的?男士拖鞋····不是給他買的,這是他的房子,難道······路白看著旁邊那個止不住嘴角上揚滿臉得意的人,靠···原來不是點腳造成他不爽,而是鞋子是他的,穿在自己腳上,他不爽。

路白抱著新拖鞋,心中哀嚎:姑娘外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