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輕歌緊咬著下唇,定定的看著那張如從前一樣,看著她沒有沒有一點多餘的表情的臉。不,這一次,在他的臉上,她看到了一種蘊著的怒意。
從前不管她如何鬧,他好像都是一副寵辱不驚的模樣。就如同……就如同他喜歡的那個女人一樣。好像任何事,都擾亂不了他們的情緒。
果然……他們才是一樣的人麼……
想到這兒,易輕歌的心裏也泛起一絲難言的酸澀,而這種酸澀通過她的身體湧向了她的眼角,凝成了一層淡淡的朦朧霧氣。
宿長雪眉心微攏,語氣冷淡如冰,“宿長雪與公主殿下說過不止一次,此生,宿長雪承你的恩情,來世再報。這一世,宿長雪無論生死,都是小姐的人。在這個世上,能夠命令我的,也隻有她!”
易輕歌冷笑,眼中卻是勢在必得,“宿長雪,你當真是如此忘恩負義?當真沒有心嗎?”語氣陡然犀利,“還是說,你的心裏,隻裝得下你的主子,你心心念念的,也隻有你的主子?”
“住嘴!”宿長雪忽然冷喝出聲,眼裏盡是一派肅殺冷厲。
這兩個字帶著強烈的威壓逼向易輕歌。
易輕歌的心忽然之間宛如掉落了寒冰深淵,渾身的冷意讓她不由自主的跟著抖了一下。
袖中的拳頭緊緊的握在一起,似乎這樣才能讓自己堅定穩穩的站在這裏。
楚懷風也被嚇了一跳,不由自主的看向長雪,她從來沒有在長雪的臉上這樣憤怒的情緒。
在她的印象中,長雪無論發生什麼事,總是一副老謀深算,笑眯眯的模樣。即便不是,也不會出現太過情緒化的表情。
所以在她眼裏,長雪簡直就是一隻狐狸,還是騷白騷白成了精的那種狐狸。
而現在的長雪,俊容之上隻是怒意,像是被觸怒到了什麼逆鱗。在他的領域周邊之內,仿佛結了一層寒冰,將他封在了其中。
“怎麼?我說的難道不對嗎?”易輕歌的聲音中盡是悲憤,看向了在他身邊的楚懷風,那兩人幾乎是並肩站在了自己的麵前,模樣氣質都是那樣出眾。
而自己,則和他們仿佛隔著一道無法逾越的鴻溝,將她和那兩個人分了開來。這一景象,讓易輕歌感到無比的刺眼,直直的刺進了她的心裏。
“你難道不是一直覬覦著的你主子嗎?從過去,到現在。難道你還不敢說嗎?!”易輕歌冷聲道。
宿長雪臉色驟變,“易輕歌!”
連名帶姓,沒有一絲感情。
見宿長雪像是被踩住了尾巴的模樣,易輕歌心裏忽然生出一種報複的快感。
冷笑道:“既然你不敢說,我來替你說!”易輕歌看向楚懷風,“楚姑娘,你怕是不知道吧?你的下屬……”
易輕歌剛開口說幾個字,身子卻猛然的往後倒飛了出去,如斷線的風箏一般,砸落在了地上。小臉煞白,嘴裏猛地噴出一口鮮血。
“長雪!”楚懷風聲音驟沉。
她沒想到長雪會出手,易輕歌所說的話,她雖然有些詫異,但並未放在心上。她和長雪自小一起長大, 她很清楚長雪和晚靈對她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