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第安人民,包括原來的黑奴,卻很是不解穿越眾的表現,對他們來說,眼前的生活已經是他們從來不敢想象的富足了,人生能這樣子,已經是足夠的好了——逐漸豐富起來的糧食,也能穿得暖和起來,繳獲自美軍的部隊,也讓他們有了自己的武裝力量,更甚的是,穿越眾所帶給他們一個又一個的神跡,讓他們唯有日夜祈謝上蒼,感謝上蒼給他們派來了和平和富裕的天使,讓他們有生之年,能活得這樣有希望有活力,可以感覺到每天的陽光的溫暖,可以期待下一個明天帶來更大的驚喜。
更甚的是,在穿越眾的幫助下,他們居然將不可一世的美國侵略者打敗了,而且不得不委屈的屈服。雖然這種眼前的和平局麵是短暫的,但印第安人民相信,隻要緊緊的跟隨在穿越眾的身後,一切困難都將迎刃而解的。
在眼饞的看著穿越眾住進了紅磚房之後,印度安人很快的將紅磚的製作承包了過去,如今紅磚房正在印第安人和黑人的住地漸漸綿伸,而穿越眾開始集中精力,做一些在前世根本不算什麼,但在當今卻絕對是突破性的創造和改良中去。
而印第安人民雖然見證了一個又一個的神跡,但聽說能用那其貌不揚的泥土製成各種精美的器具,仍忍不住好奇想要圍上來一觀其詳。穿越眾不得不派出黑人護衛隊加以驅趕,並且一再承諾以後這種器具每家都會分得,並反複的解釋,觀禮當中可能有危險,隻能允許專業人士在場,印第安人民都不甘的離去。
“趙大哥,你來了。”有眼尖者立即發現了一臉興奮的趙文禮。
“徐大哥,快來看看,”亦人驚喜的呼喚著徐永全。
人群給三人讓開了一條道,迎麵的熱氣撲麵而來,讓人吃驚的是,蒼老的洛根卻渾然不覺的雙手擎著一隻仍帶著餘溫的灰白色的瓷磚,雙眼露出迷離的神色。
“怎麼,怎麼這會就拿出來了?”沒想到張斌一看,臉色就變了,緊張地說,“不是說等再冷一會兒再開窯麼。”
張斌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雙眼似乎不願意看著洛根手中的瓷碗,張建國微愣一下,似乎明白了些,釋然地說:“張工,我們第一次就能燒出這麼好的瓷器,已經是很不錯的了。可能是釉料仍然不夠純,所以有些雜色,我們再想想辦法,一定能找到優質的美洲瓷土,一定能燒出更好的瓷器的,再說了,就眼前的這些瓷器,也足夠我們目前用了。
張建國安慰的話,讓張斌的的臉色稍稍好了些,忙不迭地說:“是啊,可得一定找到好的瓷土,趙哥,徐哥,不好意思,讓你們失望了。”
“小張,不要給自己求那麼高,我們這不是在一窮二白的基礎上創業麼,哪能那麼容易的。你已經做得很不錯了,不要給自己太大壓力,隻要大家一起努力,想必過不了多久,一定會做得越來越好的。”
人群的騷動,總算將洛根從沉思中喚醒過來,驚喜的迎上前來,急不可耐地說:“兩位,這種神器,以後我們真的每家每戶都能擁有?”
“當然,”徐、趙二人不容置疑地齊聲答道,說罷,錯愕的望了一眼雙方,不由啞然失笑。
想想許多的印第安人們仍拿著樹葉,或者木瓢做碗吃飯,極少的陶罐也隻在少數人才有,也難怪他們如此期待.
“要不,徐隊長,先將這幾批的就分派給印第安人民下去?”趙文禮探詢的望著徐永全。
“嗯,全聽趙大哥的。真說來,這可是文物啊,這回倒是便宜了美國佬了,嗯,再好好整整,以後要將更好的東西賣給他們。
穿越眾雖然繳獲不菲,但百十口子,再加上跟隨他們的黑奴們,總不能全指望著印第安人供給,再說武器裝備,可不是這些仍剛剛從原始社會或奴隸社會過度過來不過幾十年的人民能供給的。因此,一待稍安頓下來,穿越眾是齊齊想起了任何穿越者不得不重視的問題,盡快地發展經濟,壯大自己,才能獲得更多的話語權,美洲的歐羅巴移民已經不會給他們太多時間了。
而結合他們的現狀,貌似燒製瓷器便是最現實的了,再說,印第安人民仍是一家人共用一個碗呢——離開家園的時候,他們所帶的東西確實有限,就算那幾個有所共用的碗鍋,都是又黑又髒,粗糙不堪的陶罐,能有如此精美的瓷器,也難怪洛根能如此失態了。
“謝謝,謝謝。”洛根忙不迭的指揮印第安後生們從仍在燙的窯中搬運瓷器,一邊不時嘮叨幾句,“瞧你們,小心一點,這可是你們從來沒有見過的好東西了,打碎了,你們對得起天使們珍貴的饋贈嗎。”
徐永全、趙文禮不由相視一笑,可隨即,一片愁雲又浮上了他們的眉頭。
雖然糧食安全有了,經濟基礎也在構築之中,但此時的美國如今也隻是如前世的天朝一樣,屬於淨輸出原始的材料和糧食、棉花、礦產、皮毛等,以從歐洲大陸換回所需要的工業產品,其工業基礎可以說仍是空白一片,雖然大多數問題都能克服,便彈藥問題已經很急迫的擺在了穿越眾的眼前。
經過數次大戰,穿越來的子彈如今攤到穿越眾的每個人頭上,也不過幾顆罷了,因此大家都已經舍不得用了。現在雙方是短暫的保持了克製,可美國人一旦解決好自己的內部問題,他們還能拿什麼來保衛自己的家園?
使用繳獲的隧發槍,那麼他們的實力將在美國人眼前不但沒有任何優勢感,反而因為人數的劣勢,使他們更處於不利的局麵,現實的壓力讓所有人都感到了危機。
好在奸商劉世傑將戰場上的彈頭彈殼收集了起來,重新回爐鑄造了些子彈,然後在印第安人的幫助下,在周邊搜集了硫磺和硝石,甚至通過人工製硝,配置成了黑火藥,貌似也能用,但準頭和殺傷力卻是低了許多。要是再和美國軍隊相遇,讓他們發現自己的底細,那隻怕將會給他們帶來的是滅頂之災。
基本上手工製作的刀具,斧頭鐮力、以及在華夏早就很成熟的陶瓷產品,絲毫不能讓穿越眾感到有絲毫的成就感和安全感。
雖然糧食貌似還算豐收,有著張麗娟等人改裝的珍妮紡紗機,穿著方麵也不要擔心。但這畢竟是十九世紀中葉,沒有牙膏洗衣粉香找沐浴露,沒有電燈電話電視機,更沒有汽車火車和飛機、手機電腦MP4,對於習慣了前世的各種便利的八零後甚至九零後眾來說,這種生活簡直就是原始人的生活,盡管大家都懷念起穿越前的種種生活,尤其對於空降隊的士兵們來說,哪怕以前的魔鬼訓練,也能在訓練之後美美的享受各種醫療服務,美美的衝個熱水澡,可現在這種日子算得了什麼。
歐洲本陸還在工業化初期呢,更逞論剛從原始社會中走過來的印第安民族了,可是憑借自己這穿越的一百多號來自各行各業的雙手,就能實現工業化質的飛躍?很難。可是,要找個合適的幫手,剛剛從狩獵和采摘中過來的印第安人,或者黑人兄弟們,顯然他們還離工業化太遠,不會是合適的助手。而母國的移民,目前看來仍是如此遙不可及,怎麼辦?
“或詐我們去尋求西班牙人的幫助?不知道我們的到來到底有沒有改變曆史,按照正常的曆史的話,南方的那片土地,此刻正有無數不甘的西班牙移民,他們需要幫手,需要強大的靠山,或許我們可以找他們談談?”
在曆史學專業畢業,穿越眾中二陳之一的陳誌成的提示下,大家不得不將目光投向了南方,投向了牛仔之風正在風靡一時的得克薩斯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