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兄如此大才,又加之如此見識不凡,不知來自何方,到此有何貴幹。”女子欠身一禮,內心不自覺的泛起些許漣渏,有點急切的問道。
“我?我來自幾萬裏外的北美洲,到這裏,不過是想要尋求一些誌同道合的人罷了。”陳誌成突然靈機一動,索性單刀直入。
雖然他們這次來滿清的目的,便是從這裏移民過去。可是,這裏作為自己的母邦,他們就算明知道如今的大清積凅深重,怕是非要浴火不能重生。但從他們的內心裏,還是希望能為母邦作點事情的。
這些年輕的學子,有能力、有學識、有想法、也有著改變現狀的願望和胸懷,若是把他們帶到北美去,讓他們接受更加全麵和係統的知識再回來,那以後的滿清,又會是什麼一番什麼景象。
“哦,”那女子的臉上微露出一些失望,隨即又熱切的問道,“不知陳兄能在些地盤桓幾日,若是不忙,不妨留下來,助我等一解心中謎團。”
“不急,不急,”陳誌成喜道。按照他和吳越的約定,他還有七天時間,時間確實有些緊張,但要是能把這些大神們忽悠到北美去,這點耽誤又算得了什麼。
接下來的幾天裏,陳誌成每日裏都同這群學子們大講他所知道的西方政治體製,英國的兩院製,北美遼闊的土地和資源,華盛頓如此割取印第安人的頭皮、歐洲人如何從文藝複興中繁榮壯大、神秘的黑非洲也不是象他們熟知的那樣貧痟不堪。甚至於,哥倫布如何發現了美洲,麥哲倫如何環繞了地球。人類如何一天之內飛越千裏,甚至有一天還能升上太空。
陳誌成讀書的時候成績並不是很好,但他在後世也算是讀過大學的,許多東西雖然具體的原理不是太清楚,但大概方向還是知道的。
而這群如癡如醉的學子們,則完全沉浸在了他描繪的世界裏,有的詞語他們曾經聽老師們說過,有的詞語他們則是聞所未聞。但他們顧不上這些了,他們如癡似渴的記憶著陳誌成所說的每一個詞語,領會著陳誌成描繪的每一幅圖麵。
不過四五天時間,陳誌成就成了他們無話不談的好朋友,好兄長。
可就算是這樣,每天裏他們仍能從陳誌成那裏聽到許多新奇的故事、知識,隱然之中,他們變得對陳誌成有些崇拜起來。隻是有些遺憾,他隻能在這裏作短暫停留,不能引作一輩子的良師益友。
而陳誌成亦旁敲側擊的打聽一些魏家的事情。
那個小家碧玉式的女子,他是後來才知道的,乃是魏源最小的女兒魏秀均。
魏秀均雖然年已二十歲了,早應嫁作人婦的年紀,卻是一直自有主張,堅決不聽父母的安排,說是想要自己選擇自己的下半生。
魏源一向開明,自家女兒如此,自是不好強求。
更甚的是,這女兒不愛女紅,非要讀書,而且整天和這群年輕的學子們在一起談天說地。魏源看自己的女兒並未逾規,也索性讓她去了。心道,要是女兒能在這群學子中找到自己的良配,也是樁佳話。
誰知這魏秀均隻是把這些學子們當作兄長,從來不想那男女之事,倒是急壞了魏老夫人,這次又把女兒叫到了身前,苦口婆心的勸說了起來:“我說蓮兒,象你這麼大的時候,你大哥已經有一歲多了,你也不小了,找個不錯的,就嫁了吧。”
“娘兒,人家還年輕嘛,不急的。”魏秀均又是一臉撒嬌狀。
“娘,我看姐姐有相好的了,”一直靜坐一旁發呆的一個半大小子突然插話道,“我去過書齋幾次,每次都看到姐姐看到姐姐看著那個新來的陳先生,眼神都和別人不一樣。”
“真的嗎?”魏老夫人欣喜道。
“小湘,讓你亂說,看我不抽你。”魏秀均惱怒的瞪弟弟一眼,“娘,你別聽弟弟亂說,我隻是向他討教學問罷了,哪裏有什麼男女之事。”
“再說,人家過幾天就要離開這裏了,說這些又有什麼意思。”說這些的時候,魏秀均的臉上明顯的浮現一些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