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就任駐得克薩斯大使才半年,但這半年的經曆卻讓他可以寫一本書了。
可他以前畢竟隻是一個再平凡不過的小搬運工,如今當著一國大使,確實讓他有些吃力。這不,趁著陪著運送第一批銅線赴西雅圖的時候,他也順便來述一下自己的職了。
再說了,他還沒有來過自己的首都呢。
如今的西雅圖,雖然從規模上來說,比之前的東京少了許多,但似乎比那裏更規範,更有活力一些。是因為這裏的印第安人少一些嗎?還是華人們終於可以按照自己的願望甩手大幹了?
“約翰遜大使,你辛苦了。”看到他過來,劉世傑遠遠的就迎了上來,緊緊握住他的手。
“不辛苦,不辛苦。”他隻是一個美國降兵,能成為大使,已經出乎他的意料了,但他不過簡單的回國述職,便受到一國目前最高的領導人的接見,他確實是太感動了。
別人不知道,他還能不知道劉世傑有多忙麼?共國國的總統和軍隊總司令都不在,他這個常務副總理要料理多少的事?
如今看著滿大街貼著的北美西岸共和國的字眼,以及各處公眾場合飄揚著的國旗,他感到,這才是自己可以掌握自己命運的共和國。
“我知道,不讓你當金山市長了,你肯定有許多想法,”劉世傑給約翰遜倒上了一杯茶。
這些茶葉是吳越帶來的,大部分共和國的中高層領導都分了一些,約翰遜剛開始有些不習慣,喝了幾次之後,反倒喜歡上了,隻是,茶葉太少,也隻能想想罷了,想不到在這裏還能喝到茶。
“沒…真沒,”約翰遜違心地說。
“我們也考慮了你的難處,金山的金礦現在是共和國的經濟命脈,是絕不容外人染指的,但是,總有些不識相的,甚至許多還是美軍的退伍軍人,想要從中撈上一筆,我知道,讓你在那裏,確實有些難做人。”劉世傑沒有理會約翰遜的解釋。
“可是,我覺得,這個大使,我可能做不來。”約翰遜鼓足勇氣。
“沒有啊,你做得很好,”劉世傑讚許的看著他,“不要有壓力,我也沒有做過總理啊,大家都沒有做過,所以要努力學習啊。你好好的幹,到時候等我們人多了,再把你換到歐洲哪個國家當兩任大使,說不定,到時候共和國的外交部長就是替你留的?”
“外交部長?”約翰遜震驚了。曾經的他,也隻敢遠遠的觀望著歐洲的那些各國政要,以後,自己也要同那些人打交道了嗎?
隨即又有些啞然失笑,那些有有什麼了不起的,自己可不已經是共和國的高層,已經代表一國派駐外國了嗎。
可不能墮了自己國家的威風,隨即挺了挺胸:“請總理放心,我一定好好幹,不辜總理和人民對我的期望。”
“不需要這樣表決心的,我是相信你的。走吧,總統大人終於要來了,你的夫人估計也在船上,一起過去,我們去迎接他們。”
看到到處飄揚的三色國旗和到處貼著的北美西岸共和國字眼,趙文禮還不知道人家正在歡迎他這缺位大半年的總統呢,還以為隻是歡迎他們這群從滿清的移民船隊。
“歡迎總統,熱迾歡迎。”歡迎隊伍中的兒童們,熱情的高呼著他們的口號,他們當中,有的隻是印第安族中髒兮兮的兒童,有的是滿清大街上無人會要的小乞兒,如今都穿得整整齊齊,進了學堂,這一切,聽說都是這位總統大人帶來的,他們能不真心的表示感謝麼?
趙文禮表示自己很慚愧,自己這個總統缺位大半年,這些可都是劉世傑這個奸商做的,他還不到三十歲啊,真是難為他了。
約翰遜遠遠的看著船上,一個熟悉的身影正在使勁的給他招手,她的另一隻手上,還抱著個半歲的小嬰兒,他的眼淚忍不住就流出來了,擠出了歡迎的隊伍,闊步走上前去,將克裏斯汀緊擁在懷裏,哽咽道:“你受苦了。”
“沒有,有趙大哥照顧著我,我才沒有受苦呢。”克裏斯汀也在偷偷飲泣,眼淚不小心就把約翰遜的雙肩打濕了,隻是那淚,是幸福和感動的淚。
牽著克裏斯汀的手走在西雅圖的街上,約翰遜突然感到,這共和國的天,是那麼的亮,是那麼的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