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英、法等國居然不賣他的麵子,他也理解,一個黃色人種掌控的共和國存在於北美,對於自認為高貴的羅斯切爾德家族來說,也是很難接受的。
盡管歐洲各大資本家同美國政府因為組建美利堅第二銀行的過程中,有不少齷齪的事情,但從內心裏,他們仍隻認同同為白種人的美國人。
至於黃種人,在他們的眼裏,仍是卑微的、下賤的下等民族,如果不是看在他們手中的黃金的份上,他才不會和他們交易。
而以前隻是羅斯切爾德家族的一個小職員的施奈德,現在因為在處理同西岸共和國的關係中,應對得體,奔走有功,如今也搖身一變,成了羅斯切爾家族事業中的紅人,想起這些,施奈德內心也是對西岸共和國十分感謝的。
可是,麵對羅斯切爾德家族對共和國的不配合,他也隻能愛莫能助。他唯一能做的,便是安排胡家慶同詹姆斯的親自見麵,結果會如何,他也不敢知道。
“說說看,年輕人,你能為我們做點什麼。”詹姆斯隻微抬了抬頭,手卻仍然在桌子上寫寫劃劃些什麼。
胡家慶的眼神夠好,隻微微瞥了一眼,便看到了,詹姆斯其實什麼都沒有寫,紙上隻有一些胡亂的塗鴉。他是在用這種方式表達對自己的不屑和輕視。
胡家慶的心中卻沒有憤怒。
經曆了自己的大使館被炸,也隻敢抗議和譴責,經曆了自己的飛行員在自己的領海被人撞毀,也隻是不了了之的共和國百姓,這點恥辱算得了什麼。
詹姆斯夠坦白,他其實是不願意接見自己的。如今自己能坐在這裏,可能一方麵是看在施奈德的麵子上,另一方麵卻是看在自己的黃金的份上。
自己的黃金現在雖然夠多,但也不是隨便能給的。那可是自己以後回國組建中央財政儲備的命根子呢,怎麼能交給貪婪的資本家掌控。
而且,如今的資本大鱷們,隻怕對自己的黃金也不會有太大的興趣了。他們期待的,應該是自己的鑄幣權吧。可是,自己的命根子能交在別人手上麼?
自然是絕對不能。
可是,自己現在有什麼能打動對方的呢,胡家慶腦海飛速的開始運轉。
“我聽說。俾斯麥先生剛剛被當選為柏林州的州議員,聽說,還隻是個候補議員。”胡家慶淡淡地說。
詹姆斯雖然表麵仍平靜如水,但內心卻是泛起了小小的波瀾。打算扶植俾斯麥的想法,他和家族的人都沒有說,這個年輕人又是怎麼知道的。心中突然一驚,難道是自己最為倚助手出賣了他。
“每一次議會選舉,都有不少青年才俊進入公眾的視野,這不算什麼。”詹姆斯也是平靜地說。
“但我卻知道,俾斯麥之所以能當先,是因為他說過的一句話,得到了一位大人物的親睞,在背後使力,才助他成功當選的。詹姆斯先生在,想知道這句話是什麼麼?”
“你…到底是誰告訴你的。”詹姆斯再也不能淡定,扔下手中的筆,氣惱地瞪著胡家慶。
“而這位大人物之所以選擇俾斯麥先生,便是看中了他超強的能力,希望他能夠一統普魯士,實現國家的統一。”胡家慶根本無視詹姆斯的逼視,繼續淡淡地說著。
“實現普魯士的統一,結束分裂割據的狀態,這難道不好麼。”詹姆斯不再激動了,反而麵帶譏笑的口氣。
“而實現普魯士的統一,無非是您想擁有一個強大的祖國,是吧。”看著詹姆斯無措地點了點頭,胡家慶突然提高了聲調,逼了過來,“可是,詹姆斯先生,德國就算真的強大了,便是您的祖國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