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那麼多大夫都說那腿傷治不好了，你這真的能治好嗎？”
“也就有那麼一點點把握，倒不是說就一定能治好了，不過，這總歸要試一試。”
蔣順風聽她這樣說，心裏就一個念頭閃過，那就是她能治好這腿傷了。他倒是十分相信她的。
“嗯，盡力而為就行，也別給自己太大的壓力。”他心中雖然相信，可想著，這病肯定棘手，她這次肯定要費心了，心裏就有些心疼，安慰道。
“我怎麼聽著，你這像是不相信我能治好一樣？”
“呃……”
何采芹瞪他，“外麵人人都喊我神醫呢，你就看著吧，我是怎麼治好的！”
“好。”蔣順風點頭道。
兩人逗了好一陣嘴皮子，才總算是把懷裏的樂樂給哄睡著了。
何采芹不禁歎氣道：“你說，這樂樂長大了過後，性子該不會像我吧？”
“嗯？像你有何不好？”
“我倒是覺著閨女這性子像你能好一些。”做個安安靜靜的姑娘就是了。
……
王阿婆和阿鳳今日沒有出門去，就在家裏幫著帶孩子。
閑下來的時候，幾人坐著說話。
王阿婆說起一事兒來，“蔣娘子，我記得先前你說過，這產鉗你沒打算一直留著……那你想好了，什麼時候，把產鉗給傳出去嗎？”
“嗯？阿婆怎麼忽的問起這件事情來了？”何采芹牽著安安的小手，一邊逗著孩子一邊抬起頭來，看著王阿婆問道。
王阿婆想了想，“也不是突然想問……我就想著，眼下，這青縣但凡是有孕婦生孩子，都是過來一善堂了，可我這也就一雙手，很多時候根本忙不過來……”
何采芹想了想，這倒也是個問題。
“我倒是想把這產鉗給公布出去，可這產鉗也不是拿去就能上手用的東西，這要是使用不當，說不定就害了孕婦……這還得有人上門來學，慢慢的把這個東西給傳出去才行。”
王阿婆聽她這麼說，笑道：“我這有一個主意，不知道當不當講啊。”
“阿婆有話盡管說就是了。”
“其實我想著，不如像我這樣，還找了接生婆過來，她如果願意把自己掛在一善堂的名下，就讓她學著用這個產鉗，到時候等得她出師了，得了喜錢，每次都抽出一部分來交給一善堂？”
何采芹沒往這個方向想過，先前連王阿婆掛在一善堂的名下，都還是王阿婆提出來的……其實照著王阿婆這樣說的做，也是個不錯的主意。一善堂其實就相當於婦科醫院了，那這接生孩子的事兒，不也是婦科醫院範圍內的？
這樣一來，一善堂也算是多了一個進項。
“而且，我還想過了，等得這以後一善堂的名聲大了，不僅找一善堂接生的人多，就是過來學這手藝的人也多……其實，這對一善堂和接生婆子來說，算得上是互惠互利的事情了。”
何采芹笑著點頭，“這個主意還是蠻不錯的，不過這事兒我還得再仔細考慮一下。”這場子如果扯的大了，很多問題都會隨之出現的，所以在行動之前，還得考慮好了，一步一步作走，不能一個步子跨得太大了。
“嗯，那你先考慮。”王阿婆這個主意其實在心裏琢磨了好久，她之所以提出這麼一個建議出來，還是因著能夠幫著蔣娘子把這產鉗給傳出去的同時，又能為一善堂添一個進項……
何采芹私下裏又是把這事兒給琢磨一番，她覺得王阿婆的主意不錯，有可行之處。
而且就王阿婆提出來的，一善堂招接生婆這事兒，她也覺得是相當不錯的主意。
一善堂現在的人手不夠，如果直接招收學徒的話，可能需要很長的時間，才能夠讓學徒獨當一麵，可如果招收有著幾十年接生經驗的接生婆就不一樣了，她能夠很快的學會這產鉗的使用方法，然後就能獨當一麵，不僅能夠出去接生，也能幫著帶學徒。
於是，她問王阿婆有沒有合適的人選。
王阿婆給她推薦了葉二娘。
這讓何采芹多少有幾分意外，畢竟，這葉二娘和王阿婆曆來是不對盤的，兩人各自做接生婆的時候，都不待見對方……
王阿婆許是瞧出了何采芹的意思，笑著道：“其實說起來，這葉二娘進這一行雖然沒有我早，也沒我做的時間長，可這葉二娘做接生婆卻是絲毫不比我差……至少，在她手裏丟命的，就比我手裏的少……如果能讓她過來一善堂做事，應該是個很好的幫手。”她稍稍思索了一下，“如果你同意這事兒的話，葉二娘那邊，我可以過去說一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