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你這麼安排,我在外麵逍遙快樂,你卻還在這裏受罪……”
“兩年前,我曾舍命救過皇上,皇上當時說可以賜我一個願望。反正皇上對穀秋無意,我會找個適當時機,向皇上提出這個願望,帶穀秋遠走高飛。”錦宏說著,從懷裏取出一張紙條,“瀛洲,裕晫皇朝的一個西南小城,是我的故鄉,你先去那裏找我叔父,兩個月後我跟穀秋過去與你集合,將來在那裏落地生根。”
“菱,時間不多了,快走吧!”不待寒菱反應,穀秋對錦宏示意一下,錦宏連忙背起寒菱,奔出冷宮。
他們渾然不知,半個時辰後,一個黑衣人杠著一個早就斷氣的女人進來,放置在那張破舊的木板床上。
裕華殿,歌舞升平,喜氣洋洋,熱鬧非凡。韋烽精神恍惚,心不在焉地掃視著台下眾人,心情愈加沉悶。
“皇上,臣妾敬您一杯!”李貴人首先來到他麵前,嬌媚地衝他一笑,將酒杯遞到他嘴邊。
看著清醇溢香的白酒,韋烽馬上接過,仰頭一飲而盡。
“皇上,臣妾也敬您一杯!”芸妃跟著走過來,滿眼盈盈的笑。
韋烽又是二話不說,一杯見底。
接下來,藍妃,華嬪,劉貴人……所有人都爭先恐後地湧了過來。韋烽一杯接一杯,不停地喝,俊顏一直保持冷漠和平靜,誰也無法猜到他此時的心情。歌舞繼續,飲酒繼續,熱鬧繼續,直到二更天,宴會才結束。
幾名侍衛護送酩酊大醉的韋烽回到寢宮,陸公公服侍他躺下後,才退出門外。不久,一名黑衣人推門而入。
“她走了嗎?”韋烽雙眸依然閉著。
“回皇上,一切照計劃進行。”
“走了,終於走了!”韋烽低聲呢喃,那長而密的睫毛,似乎濕了。
黑衣人百感交集,心疼地注視著他,堂堂一國之君,全天下最有權勢,最尊貴的人,卻無法獲得一女子的芳心。“皇上,您既然在乎娘娘,因何放她走?”
因何放她走?因何放她走!韋烽的心又是一緊。“你繼續跟著她,看她在什麼地方落腳。”
“屬下遵命!屬下會隨時稟報娘娘的行蹤。”
“退下吧。”
黑衣人消失後,龍床上的人整晚輾轉反側,沒有入眠。
“大叔,你怎麼停下來了?”寒菱掀開車簾,問了一句。
“姑娘請稍等,這車輪好像有點問題。”車夫洪亮的聲音在這寧靜的鄉野間,顯得異常清晰。
忽地,一陣風起,甜甜的稻香撲鼻而來,寒菱於是下車,準備享受一下美好的田園風光。
就在她深深陶醉於大自然的時候,恬靜的四周突然出現一股騷動,十幾輛馬車瘋狂地奔馳過來。
“請問,發生什麼事了?”剛修好車子的車夫,急忙攔住其中一輛詢問。
“官府查車,凡是不付稅的車輛,一律上繳!”那人急匆匆地答了一句,繼續策馬前進。
車夫一聽,麵色大變,快速從車廂內拿出一個包袱,一邊扔給寒菱,一邊道歉:“姑娘,對不起,我的車沒正規交稅,不能繼續往前了。”說完,他躍上馬車,調頭馳騁起來。
“大叔,什麼沒交稅,你不能走呀!喂!”
“再過五裏就是永州城,你去城內重新雇顧輛馬車吧。”
這……這又是怎麼回事!看著馬車越走越遠,最後消失於滾滾沙塵當中,寒菱氣得直跺腳。想不到古代也有“野雞車”,自己竟倒黴地乘了一輛非正規經營的“野雞車”!
苦著小臉,她撿起地上的包袱,沿著大路,無奈地邁進。大約走了半個時辰,終於進入永州城內。
這裏的繁華程度,跟京城相比,有點遜色,但也非常不錯。由此可見,這個皇朝真的國泰民安。望著喧鬧的街道,寒菱不由得想起上次跟璟鏘出宮的情景,內心一陣揪痛。接著,她又想起穀秋,離開京城七天了,皇帝知道自己逃跑,會不會降罪於穀秋呢?
皇宮,不能再回,目前能做的就是重新雇輛馬車,趕去瀛洲,等待穀秋的到來。
從穿梭而過的人群當中,寒菱隨意截住一個,禮貌地問:“這位大叔,請問哪裏有馬車雇用?”
那人打量了寒菱一下,笑著問:“姑娘初來本城?”
“嗯。”
“你沿著這條路一直往前走,在第二個街口轉右,再轉左,然後又轉右……”那人說著說著,趁寒菱不備,一把搶過她肩上的包袱,撒腿就跑。
當寒菱恢複過來時,那人已跑開幾十米遠,她一邊追一邊喊:“小偷別跑,還我包袱,抓賊啊,抓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