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陛下,皇上在房裏!”錢錦鴻帶她走向寢房。

在門口那,寒菱叫他停下,獨自推門進去。

看到閉目躺在床上的韋烽,寒菱不禁猶豫起來。

大概是感覺到有人出現,韋烽緩緩睜開眼睛,見到寒菱,炯炯有神的黑眸閃過一股精芒。

寒菱輕咳一聲,開門見山地說道,“芸妃現在我手中,你寫封信派人送給李映菊,利用芸妃與她交換皇位。”

韋烽一聽,暗暗一震,卻不做聲。

寒菱見狀,內心頓時湧起一絲不悅,惱火地瞪他。

整個房間的氣氛忽然變得詭異起來,最後,又是寒菱打破沉默,“喂,你出聲啊!”

“放了她!”終於,韋烽淡淡地應了一句。

寒菱不由更加惱怒,柳霆沛不惜冒險、千裏迢迢把芸妃抓回來,他竟然叫她放人!

“為什麼?”她感覺自己快要氣瘋了,發現他又緘默不語,於是提高聲音,“難道你想到更好的複國方法?”

韋烽看著她,繼續不吭聲。

“喂——”

“我沒想過要複國!”

“什麼?”寒菱滿麵的難以接受,“你……你……難道你就忍心把先祖的基業拱手於人?難道你放心把整個江山交由張文衝戲耍?”

“無所謂!”

“好,你無所謂,那百姓呢?你不管他們呢?”

“山高皇帝遠,誰當皇帝,對他們來說都一樣。”

“謬論!荒唐!據霆沛了解,不但朝堂出了混亂,就連民間也人心惶惶,某些武林正義人士,更欲揭竿而起。”寒菱氣得直跺腳,恨不得一拳粉碎他那該死的平靜俊容。

聽到那個不想聽的名字,韋烽冷哼了一句,“不錯啊!勝者為王!”

“你……簡直不可理喻!不負責任的家夥,孬種!”寒菱橫眉豎眼,恨恨地瞪了他一眼,拂袖離去。

“皇上——”錦鴻等人全部湧了進來,他們剛剛在門外隱約聽到寒菱與韋烽的爭吵,也大概知道爭執的內容,目送寒菱怒氣衝衝離開後,他們才進來。

“出去!”韋烽大吼。

眾人皆打哆嗦,卻無逃開的意向,夜更是冒死相勸,“皇上,既然娘娘主動幫您,您因何不接受?”

“皇上,屬下從沒見過娘娘發這麼大脾氣,您快答應娘娘吧。”

“是啊,皇上,說不定還可趁此挽回娘娘的心!”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紛紛作出懇求和勸解。

韋烽一直抿著薄唇,俊容一片陰霾,冰冷的眸子也黑沉沉的,胸膛不斷起伏。

“皇上……”

“全部出去!”韋烽又是一陣咆哮和叱喝。

大夥憂心忡忡,隻得愁眉苦臉地離開。

整整三天了,韋烽的臉黑得可怕,黑得嚇人,錦鴻等人戰戰兢兢地守候在旁,想勸解,想安慰,卻不敢開口。

終於,夜忍不住出聲了,“皇上,小皇子估計有事才沒來看您。”

“才不是!屬下昨天偷偷跑去娘娘的寢宮,看到小皇子一直跟那姓柳的在一起,他們玩得不亦樂乎!”天生少了一根筋的高,忿忿不平地說出事實。

“高……”錦鴻氣惱地瞪了他一眼。

“我有說錯嗎?”高一副無辜樣,發現眾人不斷打眼色,他才恍惚過來,急忙解釋,“皇上,屬下剛才估計被閃電劈中,導致語無倫次,其實小皇子……”

高還沒解釋完,一個意料不到的人猛地駕臨。

剛踏進房的李映菊,先是看了看眾人,目光最後落到韋烽身上,“聖宗君,有件事,我想單獨跟你談談。”

韋烽一愕,注視了她一會兒,才叫其他人退下。

房內隻剩下她和韋烽,李映菊稍作思索,娓娓地道,“聽寒菱說,聖宗君被奸人所害,導致皇位被篡。她還說已經找到辦法助你複國。”

李映菊停頓一下,見他不做聲,於是接著說:“難得寒菱和霆沛幫忙……”

韋烽麵色猛然大變,沉聲打斷她,“女王有心了,女王若是為此事而來,請回吧!”

“皇位由韋家世代流傳下來,韋家的江山敗在你手中,難道你不覺愧對韋家列祖列宗?特別是你父皇?”李映菊語氣嚴肅了許多。

“女王不覺得自己多管閑事嗎?”韋烽投以她漫不經心的一瞥,繼而閉眼,決定不再理她。

望著他,好一陣子,李映菊一聲長歎,輕輕扯下麵紗,喊出那個曾經無數次在夢裏呼喚過的名字:“烽兒!”

這聲陌生夾雜熟悉、猶如自遠古記憶中傳來的呼喚,令韋烽陡然一顫,眼睛倏地睜開,看到李映菊那張臉,更是大大震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