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好整理好布幕,對他們說:“我家小少爺說可以給你們看取子過程,但是你們隻能在這看,且不得吵鬧。”
周婆子與周大發馬上不出聲點頭。
阿好跟他們說完,當著他們的麵脫去產婦的衣服,給產婦備皮、消毒和鋪單。當阿好鋪好消毒單,做好準備,周婆子與周大發都看不到產婦了。
這時,紀初六和百年、吉利才從外麵進到手術室。
紀初六來到周婆子與周大發麵前,嚴肅地對他們說:“你們看到了,我們幾個男子可曾看到婦人一寸肌膚?”
周婆子與周大發連忙搖頭。
紀初六又問:“你們當真同意剖腹取子?”
周婆子猛地點頭,焦急地說:“請衛小大夫快點救我孫子和媳婦吧。”
阿好遞過一張紙給周婆子,紀初六說:“簽了字蓋了手印就可開始。”
周大發歪歪扭扭寫上自己的名字,咬破手指蓋了手印遞回去。阿好接過放好。
紀初六和百年、吉利穿好手術衣走到床邊開始剖腹取子。
周婆子與周大發緊緊抓住鐵圍欄,盡管什麼都看不到,還是緊張地張望,都想把腦袋擠過圍欄去看。
剖腹產,紀初六隻在實習時做過幾台,但是不知為什麼,其中步驟和注意事項此刻在紀初六腦中卻是十分清晰,加上他的透視眼,手術正在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衛六月留在外堂,坐在紀初六坐的診椅上,用手摸了摸被阿好抺得一塵不染的診桌。
他環顧一周,有些感觸地歎了口氣,這惠恩堂他就來過兩次,加上這次也就三次。
前兩次是在買下這個鋪位和修繕好準備開業前來看的。到這次來,算算也有三年了。外堂也還沒有什麼變化。可內堂和內院已被紀初六改得麵目全非了。
衛六月沉思:初六到底是什麼人,他是從哪裏來的?剖腹取子?怕這不是戚大夫教得了的吧!
聯想到半年前他問戚大夫所答,怕他原來就是個醫術高明的大夫吧?世上難道真有這麼玄幻的事情嗎?
他往內堂方向望去,又低頭看看自己的手,紀初六剛才緊握他的手的餘溫仿佛仍未散去,他還記得他那軟滑細嫩帶著微汗的觸感。
也許,初六剛來衛府那時表現出的恐懼不單是因對糟周不熟悉,應該心底還有秘密怕被發現的不安吧!
衛六月把與紀初六緊拉過的手緊緊握住,默默地想:
不管他以前是什麼人,遇到過什麼事,想想這幾年,除了膽小懦弱外,他從沒做過害人之事,甚至,還差些被人害了。
他的心性純良,毫無心機,是個醫術高明的大夫。他還是一個品德高尚、通透、很善良、還很膽小的人。
或許哪天,他完全信任我了,就會告訴我了。
也或許,真的是我想多了。
手術很順利,很快一第一個嬰兒順利剖出,聽到嬰兒“哇”的一聲哭,周婆子與周大發隻稍微鬆一口氣,還有一個呢。
紀初六給嬰兒斷了臍,包好才遞給阿好,開始接第二個嬰兒出來。
阿好接過嬰兒,看著哇哇哭的嬰兒,渾身紫紅,跟她以前看的嬰兒都不一樣,她有點擔心地看了眼紀初六,紀初六說:“剛剛才出生,都是這樣的,一會就好了,給周婆子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