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冕來到修車廠外的時候,雨已經下的很大了額,他伸手抹了抹額頭上的雨滴,找了個角落往修車廠裏瞧瞧看了看。
從吳冕這裏看,修車廠裏一片喧鬧,看得出來,這地方就是個混子的大本營,此時這些人正在一塊玩樂,空地上擺了十來張桌子,擺滿了酒菜,還有十來個陪酒的小-姐在那任由這些人揩油。
吳冕一咬牙,堂而皇之的走進了大門,看門的一看吳冕大聲吆喝要吳冕滾開,吳冕衝他倆一拱手,笑道:“我是四哥的朋友,接了電話,過來樂嗬樂嗬。”
看門的眼睜睜的看著他走了進去,罵道:“四哥的朋友了不起啊,不就是打打殺殺麼,誰他媽不會,早晚挨上幾刀!”
不過他們也沒敢大聲說出來,畢竟是四哥的朋友,任雲龍的脾氣哪個不曉得,麵黑心黑,不管是道上找事的,還是自家兄弟,但凡是栽到他手上的,沒一個有好果子吃。
吳冕就這樣光明正大的走進了停車廠,一屁股坐在一邊的酒桌旁,伸手攬過了旁邊陪酒的一個小-姐,伸手在她的屁股上肆意揉捏了一番:“老情人,好久不見了,今個兒咱們倆怎麼著可得好好樂樂。”
也不管別人錯愕的目光,吳冕端起酒杯就往嘴裏倒,一杯酒倒是有大半灑在了衣服上。陪酒小-姐看著吳冕麵生,但是又害怕他喝醉了找事,隻好在吳冕的胸口推了一把,媚笑道:“死鬼,好日子不來看我,也不知道想我。”
別人都以為吳冕是喝醉了,沒任何和他計較,吳冕裝模作樣的一邊揩油一邊喝酒,眼神卻在廠子裏亂走,暗中把地形給記在了心裏。
廠子裏的布局很明顯,一個地方就是停車的,然後再有一道門,往裏估計就是馬成武四兄弟辦事的地方,今天場麵本就亂,正好吳冕渾水摸魚,輕而易舉的就到了往裏去的門口,剛到門口卻被攔了下來。
“大哥他們正在辦事,你要是有事就在外麵等會兒。”
吳冕一抬頭咧嘴笑了,指著麵前的大漢厲聲罵道:“老子跟著四爺進進出出這幾百次,你他媽的不長眼啊,還要攔我,今天你就是讓我進也得進,不讓我進我也得進去。”
一把推開門口的大漢,吳冕一腳就把門給踹開了,內裏的燈光隨著門一下子投射了進來,照在了吳冕的身上。
光線突然亮了起來,所有人都禁不住一愣。
從哪冒出來這麼個愣小子,居然敢踩到馬老大的盤子上來了,而且還是一腳踏進大本營。
“各位先別急,兄弟我是來找人的,那個兄弟,手裏的刀子先放一放,要是誤會了,就真不好了。”吳冕一邊說,一邊擰開了手裏的可樂瓶子,看著麵前的幾人皮笑肉不笑的說到。
汽油味瞬間彌漫了起來,院子裏的人頓時噤若寒蟬,這修車廠的布局是按照九幾年的模式建的,地麵上有個大坑是扔那些廢舊的汽油的,馬老大為了把戲做足,坑裏滿滿的都是那些廢舊機油,要是真被這小子這麼一點,恐怕這群人都跑不出去。
橫的怕愣得,愣得怕不要命的,任雲龍原本是打算掏刀子直接上去的,可是聽這人這麼一說,手趕緊縮了回去。
馬成武幹咳了一聲,手裏還捏著一根煙,手腕紋絲不動,那叫一個淡定,瞥了眼吳冕,馬成武道:“兄弟既然來了,那就說說要找哪個人,我們這要是有這人,兄弟說個理兒,咱們這就讓你把人帶走,要是兄弟說不出來,我馬某人雖說愛惜這條命,可打出來混就沒想過要留著它。”
“得,馬老大,您話既然撂這了,我就給您一個簡單的,你們那邊捆著的就是我要找的人。”吳冕依舊嘻嘻哈哈,從口袋裏摸出一根皺巴巴的煙,然後打火機一點,順帶著就要把火紅的煙頭往可樂瓶口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