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看的毛骨悚然,就剩下吳冕煙頭灼燒的時候的噝噝聲。
其實吳冕心裏也沒底,他哪裏經曆過這樣的事情,別說是單刀赴會的買賣,就是和這些混混這般說話也是頭一遭,今天他不過是照著以前看到老匪片李導東西依葫蘆畫瓢的演了一遍。
煙嗆得嗓子眼發癢,但還是要忍住不咳出聲,實在是一種煎熬,不過事到如今,吳冕也隻能硬著頭皮往下走,要不是手裏的這個汽油瓶把他們鎮住了,恐怕說話的機會都沒有。
馬成武凶名在外,手下的三個弟兄,以及那些小混混,吳冕就算是鐵打的,招惹上去也是扛不住。靠愣的,靠橫的恐怕是治不住他,隻能用不要命的來。
吳冕沒言語,走到一邊的椅子旁,一屁股坐了下去,狠命的抽了口煙之後,對麵前的馬成武道:“馬老大,明人不做暗事,老子剛從號子裏出來就聽說你們把我媳婦兒給搶了,我還想著把她接回去好好享幾天清福,你們就給我搞上這麼一出,想喬二爺才進去多久,你們這些人就敢這樣對我們這些當初跟著喬二爺的人的家眷,道上的兄弟該怎麼看你。”
馬成武一聽吳冕的話臉色就變了,湖北道上的沒幾個沒聽說過喬二爺,那是黑白兩道通吃的黑道巨梟,馬成武當初去見喬二爺就是連個座位都沒有,隻是後來喬二爺身後的靠山倒了,樹倒猢猻散,喬二爺也跟著成了犧牲品,蹲了號子,一聽說吳冕是喬二爺手下的人,馬成武心中如何不驚。
吳冕看馬成武有些信了自己的話,便接著說道:“馬老大的為人當初喬二爺也是說過的,道上出名的不少,但是講道義的,馬老大也是數得著的,兄弟我這次出來,一是替喬二爺看看當年的舊部,二來就是看看這些年道上的兄弟怎麼樣,沒想到剛一出來馬老大你就給我玩了這麼一出……”
吳冕陰惻惻一笑,把手裏的煙頭往身前一扔,滋的一聲煙頭浸熄在了地上的水坑中,離那個汽油坑隻有二十厘米不到。
此時雨勢越來越大,風聲夾雜著雨點斜刺裏打了進來,地上的五個年輕人被雨水一澆此時有些清醒過來,領頭的那個被揪掉了幾塊頭皮的年輕人眯著眼睛四下裏看了看,一眼就看到了吳冕的臉,就如同是看到了厲鬼一般,身上一哆嗦,直起身伸手指著吳冕:“他,他,就是他……”
任雲龍一腳踹過去,把年輕人又給踹到了地上,不過從始至終他的眼神就沒離開過吳冕,對地上的年輕人道:“老子還沒讓你站起來,你站起幹什麼?”
“四哥,就是他,老板讓我們收拾的人就是,就是這小子!”年輕人的身上浸滿了泥水,寒風吹過,聲音都帶著些哆嗦。
“陳平,我是怎麼教你們的,不要隨隨便便說話,你確定是這英雄麼?”在‘英雄’二字上馬成武有意咬重了幾分。
“是他,我不會看錯的,老板讓我們收拾的人就是他。”
馬成武滿意的掃了地上的陳平一眼,道:“英雄,你也聽見了,拿人錢財替人消災,不過我馬某人也不是做那種欺男霸女事情的人,至於你說我們現在抓來的這人是你媳婦兒,你可能給我拿出來點憑證?”
吳冕算是看出來了,今天這事情還真就是衝著自己來的。
“哈哈哈!”吳冕仰天大笑,仿佛是聽到了天底下最可笑的事情,笑的馬成武一夥人莫名其妙。
小聲戛然而止,吳冕掃了一圈身周之後,冷冷道:“戳你媽的,你當老子是瞎子看不出來,你們這事情就是奔著老子來的,少他媽在這和老子廢話,我就問你們一句,是交人,還是不交!”
馬成武看著門外人影晃動,知道自己手下的人到了,底氣大增,冷冷道:“我馬某人今天不交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