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忐忑地和老頭子並排坐在賓利轎車的後排上，目光渙散地盯著車內豪華的內飾。昨晚老頭子走後我一直在琢磨他的身份，到最後開始暗悔自己的冒失，這個老頭子到底是什麼身份？國家官員還是私人老板？或者是打入我國的秘密特工？如果他是敵國間諜組織的人，那我就等於被拉上了賊船，我起碼有三種死法：徹底地投靠他們，士為知己者死；拿人錢財然後被政府消災，鳥為食亡人為財死；還有一種，就象小時候看過的那些諜戰劇的小角色一樣，毫無理由，說死就死。
直到車子開進了一棟摩天大樓的地下車庫，我提到嗓子眼的心才總算被硬咽了下去。我亦步亦趨地跟著老頭子，在全玻璃觀景電梯裏俯視著這棟超高層建築一樓大廳裏的豪華內景，仿若紅樓夢裏的劉姥姥進了大觀園。望著腳下遠去的那些英姿颯爽的白領，我在想自己畢業以後是否有幸能成為其中的一員？看老頭子身後那兩個保鏢那一臉奴才的神色，老頭子多半便是此地的主人，再不濟也是主人中的一員。我在想如果他能答應讓我將來進來工作，隻要不是看大門和打掃廁所，我絕對不會介意專業是否對口，不管這個老頭子讓我做什麼大費周折的事情，我完全可以直接零折優惠，免費出賣自己的一切。
我癡呆地跟著老頭子走進了他的辦公室。由於盤算著如何跟這老頭子攀上關係，在進門之前還沒有忘記瞟上一眼門牌上的內容：董事長室，這讓我癡呆的麵部表情瞬間多了幾分諂媚。老頭子從容而坐，對我說道：“小夥子愣著幹什麼？坐吧。”
我一屁股坐到他對麵寬大的真皮沙發上，臀部頓時傳來了酥麻的快感，隨即就轉動腦袋把這沙發打量了一圈。僅僅我坐的這一節沙發，按照普通人臀圍來計算，至少可以並排坐下四個人。即便老頭子對異性臀圍的要求有些苛刻，這一圈沙發也足夠承載四十個女秘同時坐著和他交流，即便老頭子對異性的身高要求有些挑剔，這一圈沙發也足夠承載八個女秘躺著跟他溝通。我抬起頭來對他說道：“您這麼大排場還有啥事解決不了的？到底想讓我做什麼？”
老頭子用手指敲了幾下桌麵，躊躇了片刻，說道：“這裏隻有你我二人，從現在起，我們的談話要絕對保密。因為這確實涉及到了國家機密，你能做到嗎？”
我不安地說道：“國家機密？我還第一次談論這種國家大事，如果做不到就會被滅口，我除了做到，隻能做到。”
他嗬嗬一笑：“滅口倒不至於，大不了讓你消失個十年八年的。這世上向來是高風險高回報。”
我的心再次提到了嗓子眼，勉強擠出了一個笑容，說道：“高風險咱先不說它，先來談談高回報。您如果有需要我做的事情盡管吩咐，我就一個條件，事成之後，讓我畢業以後在這個樓裏工作。”
“哈哈！”他指著我的鼻子哈哈大笑，“我還真高看了你，你就這麼一點胃口，能指望你做成什麼大事？”
我攤了攤手，說道：“說說您的事情吧，我肯定盡力，就算幫不上忙，也算跟您套上了點關係，以後畢業了我還用得上。”
他笑不可遏，咳嗽了兩聲，說道：“你小子說話也太實在，倒是看透了這社會的實質，人情社會嘛。咱們言歸正傳。這裏是天都集團總部，天都集團，你聽說過沒有？”
我搖了搖頭：“沒有，這年頭帶天字的企業太多，倒是在學校周圍的電線杆子上看過什麼天的，反正就是桑拿城的廣告，不會是您這裏開的吧？”
“哈哈，我們倒也開桑拿城，不過，檔次比你看到的高了點。我這個集團按照真實的實力，在中原省民營企業裏麵早就數一數二了，房地產、金融、化工、機械、餐飲，還有你講的那個什麼桑拿，我們全都做。不過，我這個集團名聲倒是不大，除了集團的幾個高層，沒有人知道我們的真實資產。小夥子，你能聽出什麼來麼？”
我低頭思索了一下，說道：“您剛才話裏有幾個提示，第一，你們是民營企業，卻能牽涉到國家機密。第二，一般的民營企業誇大自己還來不及，你們卻低調地捂著自己的數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