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天之後,我不再自我放縱,因為我完全沒有放縱的理由了,我的親生父親不要我,我的母親去世的,甚至於我都沒有見過她,隻是她應該和清姨長得一模一樣。我不曾謀麵的母親,她曾用生命去愛我。還有那個視我如己出的養父,和一直照顧我的清姨,我沒有理由讓自己再做什麼事情去傷清姨的心。甚至於我對之前的所作所為懊惱不已。
他們之前一直瞞著我,或者隻是給我一個假象,給我一個製造的事實,可終究這些都是假象,現在的我,為著有這麼多愛護我的人感覺到幸福。
我一直覺得,改變似乎隻是一瞬間的事情,很多時候會因為一件事情突然間就長大了。甚至於很多時候當事人都是無法選擇的接受不接受,或者其他的一切。
受與不受,到最後,都是受了。
我開始和清姨親近起來,因為她是目前我唯一的親人了,我能感覺到當初她拋下我的無奈。可是我卻惋惜她失去了父親這麼好的一個人。
有時候我會提起這件事情,可是她笑笑說,你怎麼就知道阿勁比不上你爸呢。然然,你爸爸是很好,可是我遇到了阿勁,我們相愛了,如果他沒有回去找我,我想我會和你父親在一起一輩子,可是事實是他回去找我了,在我還沒有完全放下之前,這個是無法改變,然然,你以後會明白的。
這個時候我會讓她和我說他們之前的故事。她和我說他們之間的過往,滿滿都是甜蜜,那個時候我感覺到她的落寞。然後愧疚的說對不起,不應該讓你提起這些,然後難過。
她會回頭微笑的望著我說:“我們相愛十八年,相互陪伴了十六年,這些往事都是甜蜜的幸福。現在不是很好麼?他不在了,有你和回憶一起陪著我,我很知足,剩下的時間我要盡之前沒有盡過的責任,好好照顧你。”
“這不是你的責任,你沒有這個義務,而且我長大了。”
“不,這是我的責任,姐姐臨走前我答應過我要好好照顧你長大,然後看著你幸福。可是之前,那麼多年我都沒有履行承諾,我很對不起姐姐。”
時空靜謐了一段時間。
“你能不能帶我回去看看我的母親,我都不知道她長什麼樣子,清姨你們是雙胞胎,是不是長得一模一樣呢。”
“那時候的我們是一模一樣的,很多時候你姥姥姥爺都分辨不清楚誰是姐姐誰是妹妹。隻是,姐姐那麼年輕就去了。這些年,我有打聽過那個男人的消息——”
“什麼時候帶我回去看看,我都十八歲了,還沒有去拜祭過母親,真的很不應該的。”
她見我不想提起我所謂的親生父親,於是沒有再說,隻是點點頭。
“我也好久沒有回去拜祭你姥姥姥爺了,還有你的母親和爸爸,算算也有三四年了吧。這些年都沒有回去,也該是時候回去看看了。”
“都怪我,是我任性,是我太不知所謂了。”
“不,不關你的事情,然然,你還是個孩子,怎麼能怪你呢。”
“清姨,別在把我當成孩子,我已經長大了。”
她摸摸我的頭,然後起身去做飯菜。以前我總覺得她做的飯菜不好吃,可是現在,我覺得真的很美味,因為裏麵承載了她對我滿滿的愛。
期間冰姨有來過幾次,她看著我們的樣子露出一副終於放心的模樣。我偷聽見她們說:“子清,你終於苦盡甘來了,這些年苦了你了,終於好了。”
然後她們相視而笑,這麼多年來她們似乎有足夠的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