爭風吃醋(1 / 2)

在回宿舍的路上,李姝說,認識有錢的朋友就是好。

我說,人際交往的原則之一是禮尚往來,不可能總是讓別人請客,他請我們去那些氣派地方,我回請太寒酸的,怎麼請得出手?

越是喜歡,越是不能讓對方看到自己的窮酸,我想,喜歡一個人就是這種感覺。

原來你擔心這個啊?不要在乎了。他那麼有錢,要擺闊,我們不吃白不吃,你就別想什麼回請了。李姝拍著我的肩膀說。

突然之間,我發現我跟李姝已經有了距離,彼此之間好似隔著一道坎,她在後頭,邁不過來。

這個世界上,無論什麼樣的人,富人、窮人、智者、弱者,他們都應該有起碼的做人原則。不因自己權貴顯赫而狂妄自大,不因自己貧乏卑微而喪失自尊。記得印度佛教複興之父說過,即使窮得隻剩下一件衣服,我們也應該把它穿得幹幹淨淨,讓自己穿起來有一種尊嚴。

真希望有一天,我擺好姿勢,站成一個完美的姿勢,麵帶微笑,在霞光昏黃光暈的烘托裏,慢慢地模糊成一團氤氳,逐漸擴散、擴散。

我常常靠美好的幻想打發日子,虛幻隻能讓靈魂得到暫時的滿足。我大口大口地吞淹著白開水,以為這樣可以把我體內的饑渴驅逐出去,可惜,我荒蕪的心靈大漠,又哪來清涼泉水的澆灌。向往卻又艱難著,我們本是矛盾的組合體。

五月十二日這天,醉仙酒樓裏,高朋滿座。二樓的一間包房裏,我們五人圍桌而坐,圓桌上美味佳肴。李姝自然是口味大開,邊吃邊高談闊論。俞可欣始終冷若冰霜,嘴巴時不時翕動著,紅潤的嘴唇好象兩片飽含毒汁的花瓣。澤文懂得察言觀色,坐在那裏不動聲色。

聽說你小時候在城口長大,那我跟你也是老鄉。李姝對文龍說。

文龍說,十幾年沒回故鄉了,古樸的民風,我想也變化了吧。

沒有,落後著呢,比起外麵的變化簡直不值一提。李姝跟文龍這麼一唱一和著。

文龍給李姝斟上一杯酒,然後給俞可欣倒上一杯說,敬酒這些客套,我們就免了,不過你們倆需要幹一杯,以此冰釋昨晚的誤會。

那當然了,世上有什麼解不開的疙瘩啊。李姝站起來,端起酒杯欲跟可欣碰杯。俞可欣絲毫沒有理會她,隻拿起酒杯說,看在龍哥的情分上,這杯酒我喝了,然後她一飲而盡。李姝的酒杯還在半空,隻強顏一笑,喝光了酒。

李姝一時半會兒不再說話,房間裏安靜得如同一個封閉的盒子。我們好象是困在裏麵各自毫不相幹的野獸,累了困了煩了,就可能互相撕咬。為了打破這種尷尬氣氛,我連忙說,最近物價上漲得厲害,我給大家講個笑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