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餘震(1 / 1)

有人說,在午夜十二點後,連續撥十個零,就能把電話通向冥間。我知道這不是可能的,但我翻來覆去實在睡不著,就拿起床頭的電話,試試到底會是怎樣的結果。裏麵傳來連續的嘟嘟聲,我不禁失聲笑了。

自然界的憤慨,就帶走了成千上萬的亡魂。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寫作,以此祭奠。每天毫無價值與利益的寫作,除非是一個人太寂寞,有太多苦需要傾訴,誰又會去做呢?

創作就好似一股股的清風,把我的心靈之火吹得由微弱變成熊熊燃燒。構思與創作是愉快的,見證的是自己平凡生活,也是自己栩栩如生的夢。於是看不進書的時候,我就與讀者你們做心靈長談,在雨後窗前,在無數個無眠之夜。

恍然間,宿舍樓如航行在海上的夜輪,變得通天明亮。同學們紛紛吵鬧高叫著,地震來了,地震來了。我連忙喊室友,穿褲子。宿舍沒有開燈,我依然可以感覺到,高露露的方向劈裏啪啦幾聲響,床鋪上就沒了她的蹤影。她的速度之迅捷,讓我始料不及。等我來到樓下的時候,黑夜裏全是鬧哄哄的一片。前呼後擁的,奔來跑去的,個個都是笑逐言開的樣子。有些同學裹著毯子,縮在裏麵。高露露隻穿著內衣內褲,依在欄杆旁,與幾個同學喜笑顏開。我隻感謝,上蒼讓我們逃過這次劫難。

災難中的人們,你們要堅強的麵對,拋棄所有的沉淪與苦難。人世間千奇百怪,有數不盡的苦楚,告訴自己要勇敢的麵對。隻要心存信念,堅持努力,世上沒有不可能的事,重建更加美好家園。那仿佛來自溪水汩汩流淌的聲音。

我避開人群,獨自來到後院的亭子裏。十二日的夜空,居然有一輪皎潔的月亮,如一朵細小白淨的茉莉,清秀文雅。我的手機響起,是文龍打來的。

喂?你好,有什麼事嗎?

呃,沒事就不能給你打電話嗎?

不是,隻是```隻是覺得沒什麼事情,你不會打電話給我。

剛才又鬧餘震了,想問你那裏還好嗎?

沒事,可能跟你那裏差不多吧。對了,你```

有什麼事嗎?

你什麼時候有空?你都請過我兩次了,我一次都還未請你,你再過來找你女朋友的時候,記得聯係我,我們去吃頓飯吧,家常便飯,如果你不樂意就是嫌棄了。

好吧,你們學校的食堂我還沒吃過,等我來了找你,去你們食堂。

把俞可欣也帶上,不然她會不高興的。

因為文龍的來電,我竟感覺五月清涼的夜風裏麵,有那麼些醺醺然的醉意。即使我有那麼一點點愛上他了,可我要強力克製自己不要鍾情於他,努力保持與他的這種普通朋友關係。我真不知是該高興還是難過,我隻是在想:堅持,孤單仍要快樂著。

這麼多年來,我此刻才明白,使得我作繭自縛,讓我無法抽身爭取真愛的唯一桎梏隻是貧窮。灑脫的生活、甜蜜的真愛,隻是我的空中樓閣。自然界弱肉強食的規則亙古不變,我隻是不甘心,不服輸,我為何如此落拓?為何要落後於別人,為何我不能與別人平起平坐?

窗外,有燦亮的陽光,輕輕地撫摸過校園的花草樹木。寂寞難耐時,我便把自己丟入音樂的海洋。《櫻花草》的旋律如一根一根的細線,纏繞著我的心髒,樂曲周而複始,直到讓我感到煩躁缺氧。因不滿足於現狀,而不愉悅的心,縱使用盡一切努力,也難以歡心起來。

逆風中不要回頭,我們還要穿雲,困境中不要絕望,我們還要飛行。

不如這樣想,生命本是一場充滿意外收獲的漫長曆險。人人麵前不是荊棘叢生,便是懸崖峭壁。看上去是難以掌舵,其實機會無處不在。隻要勇敢,隻要我們敢於在窘迫中挑戰,那麼我們不但領略了生活的刺激樂趣,而且還有意外的收獲。本不求所得,隻是按自己的意願做自己的事情。總有發揮潛力的一天,總有實現價值的一天。

可惜現實中,人們好象對價值概念存在誤區。人們全都拜倒在權貴腳下,莫非價值就非那些有金錢有權勢的人莫屬?是否擁有價值,在於我們的作為是否對社會有益。

一個心誌成熟的人,應該清楚自己的優缺點,從而也知道該怎麼揚長避短,堅信自己的路,不受外界的幹擾,因此,我所有的喜悅傷悲全掌控在自己手中。我相信,即使欠缺美麗長相,隻要有善美的心性,早晚一天,美相會隨著歲月奪目開放,引人駐足觀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