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青山這一去又是好久,宋詩意一點有關他的消息都沒,心裏又是焦急又是擔心。其實她對如意倒也沒多過分,隻是不搭理而已,她已經忍耐太久了,需要爆發一下。
如意對於這個樣子的宋詩意更加有意見,卻無可奈何。隻能每天罵李玉是個見風使舵的小妖精。
宋詩意聽了,隻在一旁冷著臉,什麼話也不說。她身子已經好健全了,現在每天還能坐坐家務活。
如意不喜歡她,可祝均喜歡她啊,她若是無聊,盡可以和祝均說話。
如意突然發覺,和宋詩意冷戰,完全隻有自己吃虧嘛。
於是她決定改變策略,這天吃完中飯,她主動開口對宋詩意道:“你吃完了別隻顧著玩,去廚房收拾碗筷。”
她想著,如果宋詩意敢不去,她就借題發揮。
宋詩意聞言,愣了一下,隨即極其自然的站起身向廚房走去。李玉端著碗筷跟了過去。
“不許要人幫忙啊。”如意在後麵喊道。
自這件事過後,如意又開始使喚宋詩意做家務了。她吹毛求疵,精益求精。地麵每天必須打掃三次,桌子椅子什麼的也得擦三次,宋詩意都一聲不吭地受了。
可越是這樣,如意越覺得沒勁,感覺就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而且祝彥也很不喜歡她這般,說了她好幾次。如意很不舒服,要知道之前,祝彥可是對自己千依百順的,現在卻為了一個宋詩意這樣。
祝均就更不用說了,現在基本上和宋詩意一樣了,對她愛理不理。
如意覺得自己被孤立了。
一天晚上,她向祝彥傾訴:“自從宋詩意來了,我每天都過得不開心,你喜歡責怪我,爺爺之前就不喜歡我,現在連話都不跟我說了。”
“如意,你不覺得自己也會很過分嗎?”祝彥皺眉,“現在的這些不是詩意造成的,完完全全是你自己的原因。”
“好啊,你現在徹底站在她那一邊了。”如意揪住祝彥的耳朵,“那個丫頭那麼壞心眼,我真想不明白,為什麼你,青山,爺爺都會被她迷惑,不就是長得討喜一點嘛。”
“壓根就是不是。”祝彥推開如意的魔掌,“我之前也不喜歡她,隻是現在,她是我祝家的媳婦,對青山好,對我們也算孝順,我沒必要因為不喜歡就針對她,然後更加不喜歡她。”
“你是說我針對她?”如意不喜歡聽這句話。
“你又鑽牛角尖了,為什麼一遇到宋詩意的事情,你就變得不理智呢?”祝彥歎了口氣,“如意,你那麼善解人意,為什麼不可以試著想想自己有可能有做錯的地方呢?”
如意冷笑一聲:“我錯的最厲害的地方就是鬆口讓她住進來。”
祝彥聞言,就知道自己說這麼半天全是白費,於是翻過身去,不欲再說了。
其實如意隻是這麼說說而已,內心還是在自我反省。畢竟在家裏,一個人說你不好有可能是錯,可兩個人三個人的話,就絕對是自己有原因了。
她其實也覺得自己之前對宋詩意過分了點,她不喜歡宋詩意無非是兩點,一是她是葉如冉的女兒,二則是她曾被棄婚,是穿著喜服到她們家來的。
但是這兩點,都不是宋詩意的錯,都不是宋詩意有能力左右的。
如意又想起宋詩意的好來,她雖然不會做家務,可之前一直都跟在自己身後勤勉地學著。後來即使跟自己鬧翻也隻是不和自己說話,沒做什麼更惡劣的事情。
如意見過不少媳婦欺淩婆婆的事情,知道宋詩意這樣其實很難能可貴了。宋府現在比自家不知道要好上多少,她放著宋府的錦衣玉食不要,甘願來祝家,就是很多女子做不到的事情。再加上她天香國色,追求者不計其數,如意親身就瞧見了兩位。那棄婚的沐澤,向來當初也是沒有辦法才會那樣做,與她其實沒什麼關係。
如意這麼想著,便不覺宋詩意有多討厭了。
本來一切都可以轉好,可偏偏又發生了意外—宋夫人來了。
她一見如意便皺起眉頭:“怎麼,這幾天有沒有欺負我女兒。”
一旁的李玉迫不及待地多嘴:“她每天都讓宋詩意拖好幾次地板,擦好幾次桌子。”
宋夫人聞言,大怒:“什麼,如意,你竟然敢讓我的女兒做這麼下作的事情?”
“下作?”如意冷哼,“這是做女人的本分,當然,像你這種女人是沒有本分的。”
宋夫人不怒反笑:“的確,我沒有本分,你最有本分了。不過,至少我是堂堂正正地嫁出門,你卻是勾搭野男人私奔。”
如意最恨別人提這一段陳年舊事,不禁又羞又氣。
宋夫人這次來,安心要顯擺,把家中的四個丫鬟全部帶了出來,如意想著打鬧起來隻有吃虧的份,少不得忍了下來。
宋詩意正喝著李玉熬的蓮子湯,出來的慢了些,於是錯過了這場精彩的爭吵。
“春喜,把人領上來。”宋夫人拍了拍手,一個熟悉的身影步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