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無善惡之分,隻有欲念不同,人會因誘惑而生罪,有想象不到的好,也有想象不到的壞,每個人都有對與錯,隻是心中的標準不同罷了。刁民張穀神一直認為“難得糊塗,輕鬆自在”是誤人子弟的話,在他心中小事可以將就,大事卻糊塗不得,人的一輩子本就多情多苦,但用難得糊塗的態度去對待事物是一種逃避現實的做法,迷茫時知道如何選擇,失落時明白如何堅持,得到後懂得如何珍惜,才是一個人正麵麵對人生的態度。
張穀神回顧著自己的經曆,頗為唏噓不已,從龍江屯的摩托車把張穀神送出龍江屯的那一刻,張穀神就立誌堅定自己的目標,掙錢買房子讓李不二和爺爺享福,然後奮鬥把青梅竹馬陳惜嬌追回來,但老天爺好像始終不如人願,鬼使神差的讓張穀神踏入江湖,又機緣巧合的讓張穀神介入康家,在一次次與危險擦肩而過後,張穀神明白了人總是講人性,但也是最殘酷無情,不過張穀神唏噓歸唏噓,每個人在思考人生的時候都避免不了感歎一下過往,但張穀神能拍著胸口保證,自己的所作所為問心無愧。
在馬彥秋絕望跳江後,張穀神想都沒想就縱身一躍而下,還好宋瓦江沒有到夏時水流湍急,要不是李不二及時下水相助,恐怕他和馬彥秋早就被宋瓦江衝到下遊不見蹤影了,張穀神慶幸撿回一條命,在張穀神忍痛割肉訂下一間商務套房後,同時心中也犯難怎麼跟床上昏睡的馬彥秋交待此事,張穀神想過把馬彥秋扔到床上就走開,但想想馬彥秋的烈性,張穀神生怕這個雙腿筆直容貌佳的小娘子再次跳樓,還有就是張穀神必須坦白此事的目的,他心中還是顧及馬彥秋一查到底,到時候關係勢同水火,不管馬彥秋醒來能不能和他冰釋前嫌,張穀神都做好了心理準備。
張穀神拉開窗簾,望著宋瓦江的兩岸燈火,這是張穀神第一次站在高處看淩晨的宋瓦江,張穀神臉色莊重眼神怔怔的望著宋瓦江,高樓林立,燈火璀璨,金錢權利,江湖地位,逞凶鬥狠的張穀神突然陷入迷茫,因為利益熏心張穀神策劃暗殺汪章龍的計劃,因為私念他把床上的瘋婆娘馬彥秋差點逼死,這一切完全背離了自己來雲岡市的目標,也許,也許有些事確實說不通,隻能等自己經曆後才能理解。
張穀神深吸一口氣一臉堅毅說道:“如果一輩子這樣看窗外風景,那該多好!”張穀神想起了和李不二在龍江屯後山的每次野望,張穀神總是一遍遍的問李不二同一個問題,山的後麵是什麼?李不二也總是不厭其煩的說,山的後麵也許是山,也許是座金礦。
“不在宋瓦江上打潮弄浪,確實有枉男兒身。”張穀神挺直腰板,重重吐出一口氣道。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當馬彥秋醒來時,已日出破曉,馬彥秋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中她回到了加拿大,無憂無慮的上學,無憂無慮的生活,沒有江湖,沒有仇殺,她夢到了那個曾經暗戀的女拳擊手,夢到了那個給她寫信的男孩,夢到了自己變成了一條魚。
馬彥秋微微睜開眼,發現陽台的沙發上坐著一個裹著睡袍已經睡著的男人,馬彥秋下意識雙手環胸,卻發現自己不知何時被換去了衣服,身上穿著一件酒紅真絲睡裙,“我不是跳江了嗎?”馬彥秋心中呢喃道,她記得自己跳入江中後,另一個人也跳入江中,並且緊緊的抱住她,把她往岸上拖拉,由於當時處於半昏迷狀態,馬彥秋並不知救自己的人究竟是誰。
聯想到昨天晚上九死一生的經曆,馬彥秋心有餘悸,馬彥秋不作聲響的下床,然後拿起床頭的煙灰缸,悄悄走向睡在陽台沙發上的男人,馬彥秋小心翼翼走向那個男人後,才發現熟睡的男人居然是張穀神。
馬彥秋抓著手中的煙灰缸,看看張穀神身上的睡袍,在看看自己身上的真絲睡裙,不明所以的馬彥秋漂亮臉蛋立刻陰沉下來,“難道老娘被張穀神趁虛而入了?”馬彥秋一時呆立,腦袋中極力回想著昨天的一幕幕,終於恍然大悟,暗殺是張穀神所為,刑訊逼問也是張穀神所為,跳水救她的也是張穀神所為,但自己有沒有被張穀神強行推倒,馬彥秋不敢想象,因為她接受不了和男人親熱這個事實。
“王八蛋!”馬彥秋情緒崩潰大罵一聲,接著手中的煙灰缸狠狠砸向張穀神的麵門,敢對老娘圖謀不軌,老娘讓你去見鬼。
“嘭”的一聲,馬彥秋手中的煙灰缸砸在張穀神的手臂上,馬彥秋罵的那一句王八蛋,讓張穀神幸免於難,當熟睡的張穀神聽到馬彥秋那句王八蛋後,雙臂本能的自動抱頭,沒有想到這一抱,讓他躲過了憤怒的馬彥秋手中的煙灰缸狠狠一擊。
張穀神不顧手臂疼痛,反手抓住煙灰缸,剛站起身來就被馬彥秋一腳踢翻在地,張穀神知道事情敗露,瘋婆娘的招數張穀神可是領教過,雖然張穀神占上風,但一個在氣頭上的女人,是毫無理性可言的,這種情況最好腳底抹油撒腿就跑,張穀神轉身就跑,誰知睡袍卻被馬彥秋狠狠拽住一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