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郊棉紡廠建立在八十年代中期,千禧年後私營化的棉紡廠徹底倒閉,所以在棉紡廠倒閉將近十三個年頭後,這座見證雲岡市崛起的工廠雜草眾生,殘垣斷壁,如一座荒涼孤獨的野墳沉寂在一片黑暗當中。江南的水泥廠是康富民的案板,西郊棉紡廠是李紅軍的談判桌。
月色皎潔,如一盞路燈照亮棉紡廠,李紅軍身邊帶著五個持槍黑衣人,同時身後站著一個時而輕咳雙刀山鬼,而俘虜林懷野卻傷痕累累的躺在草地上,當李紅軍聽到張穀神綁架許單刀和小情人後,李紅軍抽出腰帶就對受傷的林懷野連抽帶罵,等李紅軍抽的全身沒有力氣停手後,林懷野從頭到尾整個被虐的過程中居然叫都沒叫過一聲。
張穀神扛著暈死的許單刀單刀赴會,手裏拿著華隆造,眼神陰柔的望著讓康富民忌憚三分的大流氓李紅軍,“李紅軍,我勸你省了要偷襲我的心,你在暗中藏匿的人最好全部滾出來,你以為我會傻到一個人單刀赴會?你既然能讓紀正恩準備伏擊我,我也能讓喬當國和歐陽藏鋒暗中相助,還有你那個胸部大臉蛋光滑的小情人也被我綁了,我能來一定是做了準備,兩條命換林懷野一條命,這個買賣絕對值。”張穀神微微道,這個時候刁民不得不說謊有喬當國和歐陽藏鋒暗中相助,李紅軍既然能讓康富民忌憚,肯定有令人咂舌的手腕。
“嘿嘿,歐陽老匹夫也來了?”雙刀山鬼邁出一步擋在李紅軍身前,然後抽出腰間雙刀,眼神如刀四處張望,生怕歐陽藏鋒和喬當國突然出現把他們打個措手不及,沒有許單刀在身邊護陣,山鬼不得不一萬個小心,“老匹夫,可敢出來跟老夫一戰?”
四處寂靜,無人回答。
“我是康家接班人,我不發話喬當國和歐陽藏鋒不會輕舉妄動。”張穀神微微道,一臉的不以為意,其實心中早就火燒眉毛,他在想為什麼暗中埋伏的紀正恩還不趕緊動手,張穀神和紀正恩可是事前約好,張穀神做誘餌來分散李紅軍的注意力,然後紀正恩和幾個得力手下,出其不意的打李紅軍個措手不及,最好把李紅軍扼殺。
“你他媽的騙我!”李紅軍大聲罵道,雖然這是與張穀神第二次見麵,但此子在與西郊的每次衝突中都起到了關鍵作用,而且次次都是四兩撥千斤之勢。
“張穀神,沒白和你做一場兄弟,我林懷野有你這麼一個兄弟,這一輩子都值了。”林懷野躺在地上虛弱的說道,每次試圖想像個漢子似的站起來,但身體上的疼痛讓他次次倒下。
“開槍打死他!開槍打死他……”許單刀有氣無力的呢喃道,聲音小到隻有他自己才能聽的清楚。
“嗖”雙刀老鬼竄到林懷野的身前,刀光一閃,林懷野左手小指被砍斷,“放人!”
“操!”張穀神也不甘示弱,張穀神狠狠一腳踹向半死不活的許單刀太陽穴。
“呲!”雙刀山鬼一刀插在林懷野的大腿上,今天這場人質交換,李紅軍根本就沒有做任何談判的準備,李紅軍本以為犧牲許單刀一個人可以換來喬當國張穀神歐陽藏鋒三人的性命,卻沒有想到隻有張穀神一個人單刀赴會,而且喬當國和歐陽藏鋒還有可能藏在暗處伺機而動,雖然李紅軍也安排了紀正恩等人埋伏在暗處,但顯然李紅軍更被動。
而高手山鬼沒有想到張穀神手裏拿著槍,雖然張穀神手裏的槍對他來說絲毫沒有威脅,但在主子李紅軍沒有發話的情況下,他隻能蟄伏等待命令,隻要命令一出,山鬼會以最快的速度,一刀劃破張穀神的脖子。
“草你媽!”張穀神看到山鬼一刀捅進林懷野的大腿後,抬槍就像山鬼打去。
“嘭嘭嘭”張穀神連連向如鬼魅的山鬼打出三槍。
山鬼腳步飄忽,左突右進,張穀神槍槍落空。
“給我打死這逼養的!”李紅軍憤怒說道,五個體型彪悍的保鏢同時邁步抬手開槍。
沒等李紅軍身邊的保鏢扣動扳機,“嗖”的一聲,黑暗中一條細長白影閃過,如一道一閃而過的閃電,李紅軍身邊三個保鏢被一杆紮槍瞬間串成糖葫蘆。
幾乎同時,不等李紅軍三個保鏢倒地,黑暗中另一杆紮槍也凶猛飛出,兩個人高馬大的保鏢被串成糖葫蘆後帶出一米有餘,而紮槍後跟著一道偉岸凶猛的身影,身影一過,李紅軍整個人倒飛在地不起。
兩杆槍,楚劍白。
在楚劍白出手之際,山鬼已經欺身張穀神身前,張穀神再次扣動扳機時,山鬼已經一腳踢飛張穀神手中的槍,山鬼雙刀崩出,直接是淩厲殺招抹向張穀神的脖子。
“呯”山鬼手中的刀被一把開山刀狠狠擋住。
“我妹夫的命豈是你說拿就拿的?”號稱在內蒙玩刀無敵的陳閻王道。
及時雨,陳閻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