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望 第五十八章 一夫當關(1 / 2)

不如意事常八.九,可與言者無二三,蘇小妹如此,魏延如此,張穀神和李元芳更是如此,李元芳近乎咆哮的喊出心中不平後鑽入車中,張穀神和李元芳並未啟動車輛,兩人在車中沉默良久。

張穀神和魏延的出身不同,張穀神說不的能力小,所以張穀神盡量把對人的崇拜變成嫉妒,然後鞭策自己更加努力小心翼翼,成功和失敗都歸於自身,有錢能買書絕對不旅遊的張穀神,渴望機遇把握機會,魏延罵他狗東西,他不責怪魏延,他隻責怪自己做的不夠多想的又太少。

兩個心有不甘和怨念的人在車中抽著煙,外麵是燈火通明的康家別墅,車中的張穀神眼神萎靡,近些日好不容易攢足的底氣,在魏延罵出狗東西三個字後徹底如皮球泄了氣,“想想魏延也挺可憐,起碼我們兩個還有得選,而魏延卻沒得選,我們可以賭,而魏延卻不能,一個呱呱墜地便含著金湯匙的富家公子,母親是養尊處優的大女人,父親是手腕狠辣的江湖大佬,本該一輩子無尤無怨的活,卻突然家變,父親死在獄中,母親精神崩潰,自己又伴隨殘疾一輩子,這也就算了,還有一個毫不起眼的混蛋企圖要取而代之,換作是我也不會給這個混蛋好臉色,苦,真苦,從高處跌落穀底不死隻能痛苦掙紮,魏延不苦誰苦?”張穀神抽著煙自嘲道,先前臉上的懊惱取而代之的是神色平靜,雖不通殺女人,但臉上的認真堅毅加上眼神中的陰柔總能吸引人側目相看,比之魏延張穀神更知足,天生刁民秉性的他認為,最窮不過要飯,但不死總能出頭,張穀神隻會越挫越勇。

“穀神,我不知道你小時候經曆過什麼,也不知道是什麼樣的人能養你一身具有隱忍的怨氣,我最忌諱狗東西和野種等字眼,剛剛我吼出那一句不為誰,隻是為我自己,我做事從來不分好壞,隻要我認為對的我就去做,豫南那個世家在沒落後,我就如喪家犬混跡江湖,憑借手段狠辣在江湖中瞎折騰,當我知道那個偷偷教我把式的叔父是我親生父親後,我恨不得投江自殺,哪有老子把兒子當槍使的?虎毒尚且不食子,他倒好不但把家族糟踐毀壞,還大逆不道的殺了自己的親生父親,我也想殺了他,但我終究不想做他那樣的人。”李元芳嘴角有些抽搐的說出自己的隱晦身世,想起那個“叔父”他就心情低落。

“元芳,常思一二,不想八.九,活在以前終究不好過,當下我們最該做的是用努力回擊那些輕視我們的人,把耳光一個個打回去,人在做,天在看,付出就有收獲。”張穀神拍拍李元芳的肩膀,然後發動車輛。

建國以來七十年代的雲岡市械鬥最為凶狠,基本條條胡同死過人,九十年代左右多為頭破血流,大規模械鬥也變小,發生命案多為情殺而非械鬥,而參與者往往是混子和流氓,但混子和流氓的不同是,混子壞的有規矩,暴力手段有底線,混子對下三濫的招數向來嗤之以鼻,而流氓卻不同,為了利益會不擇手段。混子坐車不加塞,老人摔倒也會扶,心中有份善根,與仇家打鬥從不抄家,仇大過天深過海也禍不及其家人,求高下勝敗不求生死,流氓做事無底線更無規矩以強淩弱,抄家放火與流匪無異,抄家就是不給人活路,混子把抄家引以為恥,所以在七十年代左右當大批學生破舊抄家毀壞傳承時,混子和學生發生過大規模械鬥,少則二十幾人多則達到近百人,那個時候混子的傷殘最為嚴重,江湖俠義的束縛和社會秩序的管製,讓混子傷殘過半,混子文化和傳統也幾近消失,混子和流氓都是江湖的根基,雲岡市江湖中趙子龍是混子,李紅軍和康富民都是流氓。

康家趙錢孫三個元老曾經都是康富民的得力住手,另外兩個龍鳳搭檔是康富民的經營助手,康富民小團隊中孫癩子江湖氣相對要足,手腕也更狠辣,相比隱退姿態的趙定波,孫癩子和錢串子兩人江湖氣更足。

洪養佛的消失,讓孫癩子膽顫心驚,孫癩子誤認為洪養佛是被暗中的喬當國秘密解決,但當喬當國消失後,孫癩子才幡然醒悟,不起眼的張穀神才是他自立山頭的最大阻礙,這個康家名義上的接班人在江湖中的作為都極其隱晦,不但和康家母女眉來眼去,還和西郊上位的紀正恩交情非淺,更重要的是李紅軍在身亡前和張穀神也有扯不開的關係。

雖然洪養佛的消失讓孫癩子和魏延的聯盟大傷筋骨,但絲毫阻礙不了兩人繼續狼狽為奸,孫癩子之所以敢膽大包天的做出頭鳥,完全是因為有魏延這個康家太子爺做盾牌,自立山頭擾亂蘇小妹的計劃,然後推魏延坐上康家明麵產業的傀儡皇帝,如果成功康家的地下產業就要由孫癩子掌舵,那麼孫癩子就是雲岡市第二個康富民,如果不成功孫癩子就把魏延推出去,也不至於落個大逆不道的惡名,更為重要的是魏延身後的靠山是市長王中華,雖然王中華也想分食康家這塊蛋糕,但相比現在隻吃各個場子的分紅,孫癩子認為掌舵康家地下產業的紅利更具誘惑力。

流氓出身的孫癩子年青時夠孟浪,第一次正式和江湖發生糾葛便是在菜市場,那時候孫癩子還叫孫正義,孫正義去菜市場買菜時,被兩個痞氣的年青人撞了一下肩膀,把孫癩子撞了個趔趄,孫癩子提著手中的菜不懷好意的盯著兩個對他橫眉豎眼的流氓,兩個流氓是對菜販子收保護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