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白天再次把黑夜按倒在床上,太陽就出生了。李知報經曆了人生最難忘的一晚,廖廖四字,生不如死,腦袋套垃圾袋讓李知報呼吸困難,胸口如壓重石,那一刻李知報可以感覺到心髒的細微跳動,當被束縛身體投進冰冷徹骨的宋瓦江時,李知報身體如入冰窟,那一刻李知報可以感覺到血液在凍固,如果這兩件折磨人的手段足夠可怕,那麼更可怕的是在他說出陳官和杜雷神見麵地點和時間後,一臉煞白的家夥立即用匕首把他身體被捅上無數個窟窿,鮮血淋漓之際被投進江河,在李知報感覺鮮血流盡之時被拉上岸。張穀神再給李知報活著的希望後,又給了李知報死亡的恐懼。
閃電豹怕了!
心髒越跳越慢,血液流經之地如遇冰噻,徹骨寒。
李知報視線模糊,比之先前如壓著五指山無比沉重的身體,現在李知報感覺身體感覺輕盈不少,原來這就是死亡的感覺,據說人在死亡之際會靈魂出竅,沒有疼痛沒有知覺,李知報不想死,但難如願,因為他落在了臉色蒼白卻一臉滔天怨恨的張穀神手裏。如果李知報知道折磨一個不起眼如螻蟻的小人物陰三是這樣的後果,那麼他情願被陳官和該挨千刀的杜雷神罵作孬種,閃電手悔不當初,但無濟於事。
“你是第一個祭奠三哥的人,接下來是陳官和杜雷神他們,死是一定的,但死前你們要體驗萬般痛苦,我叫張穀神,記住我這張臉,下輩子,下下輩子,老子還要讓你接著遭罪,你不死,三哥睡不著。”張穀神手中的子母刀插進李知報的腹部狠狠攪動,臉色冷靜的可怕,張穀神對李知報的折磨如宰豬殺雞絲毫沒有因為血腥而側目。
吳百裏和李元芳微微側目,他們雖然是殺人越貨的亡命徒,但對一個將死之人如此折磨還真沒有過,二人都盜墓相信六道輪回,損陰德的事幹過不少,所以積陰德是他們這一類倒方子(盜墓)的人常做的事,像張穀神如此凶殘的手段從未見過,相比吳百裏和李元芳,黃毛倒是一臉興奮剛才用榔頭對李知報的瘋狂猛砸讓他臉上濺滿鮮血,少沾染煙酒的太極門王勁鬆看到張穀神和黃毛惡徒般行徑不停的抽煙,而溫婉的女人張沐聲一直閉著眼睛戴著耳機坐在車上,她用腳趾都想的出張穀神這群人在做什麼,她最怕的是秦紹清和李知報遭一樣的罪,如果真是這樣,那麼南北真的要開戰了,這是張沐聲最不想看到的結果。
事情在一步步惡化。
“呃……”李知報已經失去了知覺,眼神渙散的看著臉色蒼白的張穀神,那是一張變態到安靜帶著祥和的臉,李知報腦袋中回憶著生前一幕幕畫麵,然後望著陰霾的天空走向死亡的大門。
“嘿嘿。”黃毛一臉欣慰的笑,手中的榔頭狠狠敲在李知報的胸骨上,如果先行離開的賈仁義和廖金牙看到這一幕一定會一臉驚駭。
張穀神彈掉煙頭,看著側目的李元芳和吳百裏,嘴角翹起一個不能理解的弧度站起身,拍拍吳百裏的肩膀道:“損陰德的事你為我幹過,這次就給你添陽德。”
“好!”吳百裏輕輕點頭,然後伸手合上李知報的眼睛,接著雙手合十嘴裏嘟囔一陣,和黃毛一起把李知報扔下滔滔江水的宋瓦江。
這次張穀神是真的怒了!
宋瓦江,多事之江。
張穀神脫掉外套狠狠的拋向江中,然後扯開領帶鑽進車中,側目看著閉目養神的張沐聲,刁民嘴角噙著笑,張穀神發動車子直接駛向江北,張穀神前腳剛走,後腳蔣蠻牛駕車便來到現場,冬風很大,但依然可以聞到現場的血腥味,尤其是蔣蠻牛看到一臉血跡的黃毛後,嘴角微微一抽,張穀神這群人做事再次超出蔣蠻牛的底線,惡鬥已經是這群人的家常便飯,張穀神等人太生猛太不管不顧,而先前凶神惡煞的黃毛看到蔣蠻牛後,就不自覺的抿嘴吧,尷尬的無立足之地,畢竟自己的初吻在搶救蔣蠻牛時獻給了這個人強體壯的漢子。
“呸!”黃毛朝江水狠狠的吐了口水,然後脫掉外套擦把臉撇向宋瓦江中。
張穀神駕著車默不作聲,張沐聲坐在車中繼續閉目養神,今天的經曆讓張沐聲重新認識這個年輕人,豪賭,殺人不眨眼,張沐聲見過很多這種人,賭石頭傾家蕩產的人大有人在,殺人如家常便飯的也大有人在,繞天弓養的四個扈奴就是鮮明的代表,桂西四門神,繞皇帝身邊的禦前侍衛,這次張穀神與繞天弓衝突後,這四個扈奴即將空降雲岡市,接下來如果張穀神還要用強硬的手段對待繞雙笙或者秦紹清,那麼南北終將有一場惡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