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還有他!”杜鵑假裝生氣的指著王光對她媽說。
“在丫頭,胡說什麼呢?”她媽憐愛的把杜鵑抱在了懷裏。
以後的交流就開始輕鬆而隨意了,他們基本上已經接受了王光這個外來人,王光也很快的融入了這個家庭。老人們的要求很簡單的,就是你小子要對我女兒好,麵對這麼低的要求王光怎能不滿足。杜鵑現在已經毫無顧忌的坐在王光身邊,聽王光和她父母說話,有時還不自主的做一些親密的動作,剛開始的時候她媽還偶爾用眼神警告她一下,後來也就習慣,儼然把王光當成了家庭的一份子。
這是個思想開通且民主的家庭,他們不僅對女兒足夠的尊重,對她的選擇同樣的尊重,王光很欣慰能和這樣的老人在以後的日子裏相處,這是他的福氣,也是他的幸運。
晚飯的時候,老爺子很是興奮,非要和王光整兩盅,王光也不敢推辭,估計他酒量超大的事情也瞞不了他。酒是茅台,對於酒來說王光是善飲者而非品嚐者,這種酒不符合他的性格,王光喜歡比較烈的,喜歡那種一口喝下去就火辣辣的感覺。老頭子采取的文明喝法,酒杯是七錢的,這就更不符合王光的性格了,王光是要興奮了,即使六十度也要一口幹下去二兩的主。不過今天他必須克製,要不那一瓶茅台對他來說就是十幾分鍾的事情。
王光也是第一次喝茅台酒,雖然不符合性格,但茅台畢竟是茅台。觀此酒酒質晶亮透明,微有黃色,且酒香突出,飲入口中,竟真有一種滿口生香,餘味綿綿的感覺,這酒還真不適合也鯨飲。
“小夥子,中國的酒文化可有淵源,而且在生活中無處不在,上至貴族王孫,下至平民百姓,無所不有呀!酒這個東西也曆來被文人墨客所追捧。杜甫的《飲中八仙歌》:‘李白鬥酒詩百篇,長安市上酒家眠,天子呼來不上船,自稱臣是酒中仙。’李白的《將進酒》也說:‘古來聖賢皆寂寞,唯有飲者留其名。’但是你知道酒是個什麼東西嗎?”老爺子說著說著忽然就問王光。
王光雖然善飲,但決不貪杯,沒有應酬也從來想不起喝酒,至於酒文化他一直認為很低俗,也沒有什麼研究,酒是個什麼東西,就更沒有考慮過,他輕輕的搖了搖頭。
“酒這個東西是作為客觀物質的存在,但在人類文化的曆史長河中,它已不僅僅是一種客觀的物質存在,而是一種象征,一種精神。它是一個變化多端的精靈,它外表冷酷象冰,內心卻熾熱似火;它時而纏綿如夢縈,時而狠毒似惡魔,它有時柔軟如錦緞,有時鋒利似鋼刀;它無所不在,力大無窮,它可敬可泣,該殺該戮;它能使人超脫曠達,才華橫溢,也能讓放蕩無常,消極沉淪;有時它能叫人忘卻人世的痛苦憂愁和煩惱到絕對自由的時空中盡情翱翔;有時叫人肆行無忌,沉淪到痛苦深淵的最底處,有時也能叫人丟掉麵具,原形畢露,忘卻生死利祿及榮辱。
德國哲學家尼采曾說:酒精神喻示著情緒的發泄,是拋棄傳統束縛回歸原始狀態的生存體驗,人類在消失個體與世界合一的絕望痛苦的哀號中獲得生的極大快意。‘醉鬼’劉伶在《酒德頌》中有言:‘有大人先生,以天地為一朝,萬期為須臾,日月有扃牖,八荒為庭衢。’‘幕天席地,縱意所如。’‘兀然而醉,豁然而醒,靜聽不聞雷霆之聲,孰視不睹山嶽之形。不覺寒暑之切肌,利欲之感情。俯觀萬物,擾擾焉如江漢之載浮萍。’這種‘至人’境界就是中國酒精神的典型體現。”老頭子娓娓道來。
王光聽的是如醉如癡,沒有想到酒還有這麼多的說道。老頭子中西並用,絕對不是想簡單的告訴他酒文化。
“不過中國還有句古話:茶為水中君子,酒為水中小人。這是相對的,不是絕對的。人說棋品如人品,這酒品也如人品。相對於官場而言,這酒是個好東西,可以增進感情,融洽交流,利於開展工作;同時酒又不是好東西,因為酒能亂性,酒後很容易暴露出人的缺點。酒量要是不大,喝個半斤基本上已經是到了極限,這時候最容易看出一個人的品質。不少人平時看起來還不錯,但幾杯酒下肚,問題就出來了,膽子也大了,話也多了,平時不敢說的這時候敢說了,平時不敢做的,喝完酒也敢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