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挽歌和秦晴剛入了雲璃國的境內,大祭司祁澈昏迷不醒的消息便傳開了。雲璃國舉國上下都知道國主用萬金為酬,遍尋名醫。

待到雲挽歌隨著秦晴過了熱海入了雲璃國的國都翡翠城,聽聞已經有百餘自稱名醫的人入宮,結果都沒能讓祁澈醒來。

“挽歌師妹,你先在客棧等我兩天,容我安排你進宮。”秦晴吩咐完畢之後,安排了她住下,便消失在了街道的人流之中。

次日,傍晚,秦晴敲響了雲挽歌的房門。

“你且準備準備,今夜隨我入宮。”秦晴麵帶憂色,雲挽歌指了指一個木箱子:“我已經準備好了。不過八師姐,是不是又出了什麼事情了?”

秦晴接過雲挽歌斟的茶水,微微飲了一口,才道:“城主昨夜大婚,多人行刺,看來敵人已經開始不再暗中行動了。大漠的安寧似乎不會太久了呢!”

“這一戰遲早要打的。”雲挽歌安撫的拍了拍秦晴,她從小在總壇長大,又與墨雨柔親近,對於墨少卿這位正主,她自覺自己隻怕比雨柔還要了解的多。“城主,這盤棋下得太大了,我們就做好自己能做的便是了。”

秦晴低頭一笑道:“這話,我也聽一個人說過,你猜是誰?”

“小爺打賭,三師兄!”我立即答道。

“三師兄?”很顯然這一刻雲挽歌和我終於有了默契。

秦晴搖搖頭:“原來老三是男的呀?我從小在雲璃國分壇長大,並不認識他。”

“老九?”雲挽歌想了想,好像排行第九的這位自己從未見過的人,也是雲璃國分壇的人。

“不是!說實話,我也沒見過老九,隻收到過他要求的協助。除了城主、門主、四師兄和你,我便隻見過十一。”

“什麼?小桃花家那位主人能有這等覺悟?”我簡直驚訝的跳了起來。

“八師姐該不會要告訴我,是十一說過這樣的話吧?”雲挽歌同我一樣難以置信,畢竟當年隨著墨家兄妹在南戴國分壇住的那段時間,記憶中的盛夏可是妥妥的一枚花癡女,好在她隻花癡墨少卿一人。

“嗬嗬,我好多年沒見過那小丫頭了,看來她長大了 。”雲挽歌欣慰的一笑。

天色在兩人的談笑中漸漸的暗了下去,門口傳來了輕輕的有節奏的敲門聲。

秦晴道:“走吧,希望你能夠盡快治好大祭司。”

雲挽歌跟在了秦晴的身後先是入了一座潔白的大殿,換了一襲白色的裙裳,用一塊白紗遮住了整個麵容,唯一露出的隻有那一雙褐色的眼睛。

她跟隨著同樣打扮的秦晴穿過了一個個開滿了五顏六色花朵的花壇回廊,最後停在了一座用整塊完整的翡翠為屋頂的寢宮前。

“哇塞,這翡翠肯定是小爺我有生以來見過最大的,不愧為翡翠城呀!”我感慨的盯著那塊翡翠屋頂看了半響。

入得室內,便聽見了一個男子含笑的聲音打趣道:“缺月,你能不能矜持點兒?”

我定眼一看,那躺在床榻之上的男子身邊可不就是鬼骨神鞭狂嘯麼,想當年我兩在典兵閣可是上下鋪的好兄弟。

“狂嘯,別告訴小爺這個人是老九!更別告訴小爺他就是祁澈大祭司。”我幾乎敢肯定我猜的一定對了。

“得咧,兄弟,我啥都不說了。”狂嘯還真的就閉嘴了。

秦晴另外兩個女子說了幾句,兩人便退到了殿外。她對著雲挽歌道:“這位便是祁澈大祭司了,你且安心看診,今夜不會有人過來了。”

雲挽歌走到了床榻邊細細端詳了這個昏迷不醒的男子一番,眉頭微微一蹙。

我眼前出現了一段模糊不清的畫麵,這還是第一次我能夠看到雲挽歌的記憶,或者說這是她第一次醒著的時候帶著我想到了過往。

漫天的黃沙,一個小男孩躲在了床下瑟瑟發抖。這景象有些熟悉,我凝神一想,好像便是雲州我與季老六救下雲挽歌的時候。

“是你!”雲挽歌忍不住低呼,秦晴關切的問道:“怎麼了?”

雲挽歌搖了搖頭:“我沒事。”

“你這主人怎麼咋咋呼呼的?會看病麼?”狂嘯一臉嫌棄的看著雲挽歌,拉起了祁澈的手腕號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