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幾個也滿腹狐疑地回到了教授的木房子,準備商量一下接下來該怎麼辦。“教授,您對黨項族曆史最了解,您怎麼看這件事?”我問熊教授道。熊教授眉頭皺了皺,說道:“以我過去幾十年對黨項族遊離部落的研究,應該不會出現這種情況啊。我剛剛一直都在想,是不是哪裏出了錯,但怎麼也想不出來到底在哪裏出現了問題,難道我的研究出現了什麼疏漏?”鄧婷忽閃著大眼睛,說道:“我覺得教授的研究不會出問題,肯定是黨項人在具體執行這一護寶製度的時候,在什麼環節出現了疏漏,或者,這個護寶人本來就在他們的族人裏麵,隻是他想獨吞寶藏,所以故意不站出來,反正隻要他不說,到死也沒人知道他是誰。”“可是,他隻有藏寶圖,沒有金鑰匙也沒用啊。”駱子文馬上反駁道。“按照常理來講,不會出現婷婷說的這種情況。”熊教授說道,“以我對黨項人的了解,他們不會做這種對不起所有部族人的事情。如果他真這麼做了,按照他們民族的宗教信仰,他死後靈魂是得不到安生啊。再者,正如子文所說,他隻有藏寶圖沒有金鑰匙,也是枉然,要想憑他一個人的力量找到拿著金鑰匙的護寶人並且把金鑰匙並占為己有,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這時,一直對這些事情不感興趣的狗子,這次倒也積極發言了。他清了清嗓子,說道:“我有一個猜測,不知道你們覺得對不對。”我以鼓勵的語氣對狗子說道:“狗子,你說說看。”狗子有些得意地看了我們幾個一眼,說道:“剛剛老熊不是說了嘛,他們整個黨項族部落,除了這兩位護寶人,還有一個人有機會知道誰是護寶人,並且可能有機會拿到藏寶圖和金鑰匙,誰啊?當然就是長老了。你們想,會不會出現這種情況,上次木達帶領黨項戰士攻擊黑衣人,結果死了不少人,長老去‘樹神屋’查看這些死人的鹿皮錦囊,結果發現確實有護寶人在裏麵,於是長老就憑借錦囊中的線索找到了藏寶圖,並且據為己有。這樣一來,他隻要再拿到金鑰匙,整個寶藏就是他一個人的了。如果真是這樣,那這老頭在全族大會上,就是在演戲了。”狗子說完,我們不禁一起扭頭去看他,每個人的臉上都是一副無法置信的表情。大家一是沒想到狗子對事情的分析還真是頭頭是道,讓人刮目相看;二是覺得根本不存在他說的這種可能性。鄧婷更是瞪了一眼狗子,斥責道:“你就知道胡說八道,多虧金跋姑娘還聽不懂我們說話,否則你敢這麼詆毀他們的長老,他非一刀割了你的舌頭不可。”狗子不服氣地回敬鄧婷道:“我隻是猜測一下嘛,而且,也不是完全沒有這種可能性。”我看了一眼狗子,說道:“狗子的分析確實不無道理,從理論上說,有這種可能性,但這隻是理論上的,實際上並不可能。一個最大的證據就是,如果真是長老拿了藏寶圖,要把寶藏據為己有,那昨晚我們把金鑰匙拿給他的時候,他為什麼不趁機留下,而非要還給我們呢?”“對,我同意冷大哥的意見,我也覺得不可能是長老拿了藏寶圖。”一直沒有說話的石頭符合道。狗子一撇嘴,說道:“你現在是黨項人的上門女婿,當然替他們說話了。”石頭瞪了狗子一眼,不再理會他。我們幾個商量來,商量去,也沒商量出一個結果來。正是這時,外麵傳來敲擊窗戶的聲音,石頭過去開門一看,正是木歸。他臉色嚴肅,並沒有從窗戶翻進屋裏,而是站在窗外,用一種急促的語氣對教授說了一句什麼。教授一聽,連忙放下手中正在喝水的銅杯子,看著我說道:“遠山,長老叫我們過去商量事情,說是很重要的事。其他人先休息吧。”他們幾個點點頭,我和熊教授就翻出窗子,跟著木歸到了長老的木房子。進到木房子裏,裏麵除了長老以外,還有部落的七八個族長,都是部落德高望重之人。看我們進來,他們一起欠身,按照他們的方式打過招呼,然後長老就示意我們坐到桌子前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