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琳告別了首領,小跑去圖戈將軍的帳房,去見哥哥巴土爾。不想,她被看守士卒擋在了門外。這在往常,她會出手搧士卒的耳光,然後氣洶洶地闖進去,可現在她的性情怎麼也出不了這個狠手,“我是賽琳,快去稟報圖戈將軍。”士卒眼睛都看傻了,“天神,您真是從前那個賽琳將軍?”又拱手回話,“將軍不在營帳之內,需等候一時……”正在賽琳不知所措時,圖戈將軍回來了,他下馬先給了士卒一個耳光,“眼睛如此賊溜,當心挖出來喂狗!”又對賽琳大獻殷勤,“快快入內說話……”進入帳內,圖戈將軍嘴裏念著“乖乖親,快些讓我抱抱……”他迫不急待地奔向賽琳,“乖乖親,你快些從了我吧……”賽琳巧然躲閃開來,“將軍切莫如此……我連夜騎快馬趕回,身體十分疲憊,何況此行為見兄長,怎麼可以這樣……快些讓我入內探視。”圖戈將軍雖然感到十分掃興,還是忍下了,“去吧,來日可要依我,否則……”他沒有把難聽的狠話說出來。賽琳急匆匆地進了內帳,隻見巴土爾捆綁在一根鐵柱上,“兄長!妹妹來遲了……”巴土爾睜開眼睛,大喜過望,“賽琳--我巴土爾有救了!哈哈哈……”又陡然掃去笑容,問:“賽琳,你真像首領說的那樣,依從了那愚木?”見她不語叫道:“你真是糊塗,此人可是暗中飛斧,砍斷我手掌的仇人!”賽琳小聲反駁,“你如何恨起愚木來了?斬斷兄長手掌之人,可是那狠毒的查機首領,你應該恨他才是……”望了望身後,又說:“愚木先生可是正人君子曠世奇才,那日他在城頭飛斧,也是無奈之舉。”巴土爾哼一聲扭過頭去,“趁人不備下黑手,算何英雄好漢?巴土爾不服。”賽琳說:“其實那天,愚木完全可以取你的性命,可他沒有這麼做,你應該感恩才對,如何恨起他來了?”巴土爾垂下了頭顱,“總之,此人用的是陰招……”“好,妹妹暫不與兄長辯論。”賽琳要是在往常,早就跟哥哥吵起來了,“兄長暫且受苦幾日,待我想方設法營救。”“啊?”巴土爾急了,“為什麼還要等?苦死我了!”賽琳大聲說話,讓外麵的人都聽見,“此乃首領之意,他將我送給酷阿騰,要以此求合,避免兩個部落之間的戰爭。”又小聲說:“兄長放心,這是查機的計謀,我決定將計就計……總之,此地你我兄妹無法再呆下去了,我會救你出去。”“你想反?”巴土爾額頭冒出了汗珠,壓低嗓音說:“這可是要殺頭的呀!”賽琳勸解,“反正隻有你我兄妹二人,家中再無他人牽掛,怕他做什麼?”又補充道:“你忘記母親慘死之迷嗎?此事全是查機所為。”巴土爾不太相信這件事情是真的,“可是沒有任何依據……”賽琳斷言說:“奶娘臨死之前全告訴了我,兄長之所以不相信,是因為懼怕那查機。”巴土爾垂著不語了。賽琳與哥哥作別後,打算回營帳。圖戈追出來發問:“首領果真要把你送給那酷阿騰?此事我不依!”賽琳巧言激他,“這可是首領的意思,你膽敢違抗嗎?”“我這就去見首領……”說罷甩袖而去。賽琳詭秘地一笑,扭身回了自己久別的帳房。圖戈將軍找首領大鬧,“賽琳已然答應嫁給我,大王不可以把她拱手送給酷阿騰……”眾將領中,隻有圖戈才敢這樣跟查機說話。查機如今是四麵楚歌了,心想,再不能失去這個部下了,於是巧言安慰,“此乃計謀也,待賽琳殺死酷阿騰,本王定然……”又疑心地問:“賽琳當真答應嫁給你了?”“千真,萬確……”圖戈答得有些勉強。查機不管心裏怎樣打算,表麵還是笑嗬嗬的,“好吧,要真的是這樣,本王定然為你二人主持婚禮……”圖戈將軍這才放心地離開了。木隸牽掛之心急切,快馬加鞭很快追趕過來。隻是戰馬勞累過度口吐白沫,突然倒地蹬腿而亡,木隸看著戰馬死去的慘相十分痛心。查機部落的軍營十分龐大,帳篷連綿上萬平方米,一眼望不見尾,隻是白茫茫一片,外麵是高高的柵欄,每個入口皆有重兵把守。木隸四處尋找可用的木材,但是想在草原找到粗壯的樹木是比較困難的事情。他轉悠了好長時間才找到一些矯小的樹木,便從後腰取下斧頭開始製作簡易的風箏。待架子做好,又取出隨身攜帶的衣服做了風箏的翅膀。當風箏做好之時,夜幕已經開始降臨了。太陽落山後,西風也漸漸大了起來,正是風箏起飛的好時機。木隸隱蔽在丘陵之後,待到天完全暗下來才準備試飛。丘陵不高,風速也不急,但足可以使搭載木隸的這隻風箏滑翔起來。在布滿烏雲的夜空中,看守士卒們隻是依稀看見一個黑影飛過了頭頂。一個士卒說:“好大一隻飛雕啊!”他們說的是狼族語,木隸聽不懂,隻憑口吻知道自己並沒有被發現。他將風箏藏到不容易被發現的土凹裏,然後準備尋找賽琳居住的帳篷,可是這麼多的營帳,哪一個是賽琳居住的帳房呢?他迷茫地蹲下來思考。賽琳,因為長途勞累,回到帳裏一倒下就睡了。她在睡夢中看見木隸騎著一隻大雕飛進了營盤,她猛然驚醒,“他果真來了……”她已然具備了特異功能,隻見她雙手緊握,閉上眼睛嘴裏在祈禱著什麼。這時,木隸在黑暗中仿佛看見了賽琳迷人的臉龐,他四處張望,隻見在灰蒙蒙的營帳中,有一處正閃著奇特的光。他慢慢向前逼進,那閃光的營帳越來越大,很快就到眼前了。外麵的看守已然坐在地上入睡了,木隸輕手輕腳地進入了帳內,又找到了最亮的一間臥室,這果然就是賽琳的閨房。賽琳見到木隸心喜不已,“我就知道你會來。”木隸與她熱烈擁抱。聲音驚動了侍女,“是什麼人?如何發出這般鬼媚的聲響來?好不奇怪。”木隸嚇壞了,但聽不懂侍女的話,“被人發現了嗎?”賽琳並不害怕,“稍安,無事。”她朝外麵說起了狼族語,“是我的狗兒被我踩了一下……你快去睡你的吧。”侍女還是感到奇怪,“哦,原來是這樣呀?真是好難聽啊,像是馬上要死了的樣子……真是讓人心神不寧。”說著回房去了。賽琳捂住自己的嘴竊笑幾聲,又對木隸說:“你怎麼就飛起來了呢?我看得好真切,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木隸也是感到奇怪,“你在屋內如何看見我的?我也看見你了,這間帳房還一閃一閃發光,莫非你真是……都因為吃過那個‘潔靈草’吧?”賽琳搖頭,“我也不知道。”又說:“夫君,有一件事情要對你說,因為我尚未想出對策來。”等到平靜下來,木隸有氣無力地說話,“賽琳,遇到什麼難事……說出來,就有,解決的辦法。”賽琳便說出了實情,“事情比較棘手……查機準備好了十幾車掠奪來的金錠、珠寶、絲綢、陶器等寶物,她想讓我充當這個殺手。”木隸泄了幾番後,神情恍惚,“不如現在悄悄救出巴土爾,離開這裏。”賽琳查看木隸的神情後搖頭,“你此刻起身都已經困難了,何談救人?”她歎了一口氣,“想那圖戈何等能耐,連睡著的時候也能耳聽八方,從他眼皮底下救人,比蹬天還難。”木隸睡意漸濃了,“待明日,明日必有破解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