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隸說:“你沒去過草原,沒見過查機與酷阿騰兩個部落間的激戰,那才叫鬥破蒼穹,人與戰馬成片地倒下去,後麵的鐵騎踩踏著人屍、馬屍向前衝,前方雖有雨點一般的箭矢飛來,那狼族將士仍然向前猛攻……最後是肉搏之戰,也是最慘烈的一戰。”李朗將軍說:“狼族人視死如歸的精神是與生俱來的,而那些良種戰馬則是帶著他們飛翔的翅膀。”木隸點頭表示同意他的看法,“狼族人一向以快戰取勝,我燕軍大多是步兵,若讓狼族人飛騰起來,敗北隻是一瞬間的事情,所以一定不能讓他們的馬飛奔起來。”李朗將軍說:“有愚木先生的‘長排鐵刺’必能抵擋狼族人的戰馬橫飛。”木隸搖頭,“此地三百米外土坡頗多,惟恐‘滾桶陣’發揮不出威力來,還需想出其它方法應對才是。”李朗將軍說:“不是還有絆馬索嗎?此地正適合運用。”木隸點頭,“不過還需巧設埋伏才行,狼族人吃過幾次虧,會謹慎行事。”這時蘭夏兒巧步走來了,“天色已晚,愚木先生因何還不回去休息?”木隸說:“戰壕尚未完工,此時更要堤防敵軍入侵才是。”李朗將軍有意逼開,“愚木先生,我去督促士卒加快施工,告辭啊。”木隸回了禮,轉身與蘭夏兒同行,二人一時無話。蘭夏兒也顯得尷尬,找不出調解氣氛的話題來。二人到了無人之處,蘭夏兒一下子撲倒在木隸的懷中,“哎呀,我的腳崴啊……”木隸有抱緊她的欲念,但克製住了,“道路不平,還需小心才是。”說著將她扶起。蘭夏兒不想脫離他的身體,她鳥語般地吱唔著,“快些將我擁緊,蘭夏兒覺得好冷……如從前那場夢境一般待我,好不好?”木隸卻說:“不可……你已然有了心上人,如何可以委身於我?”蘭夏兒抹淚,“你是在說,我是水性揚花的女人?”不見回應,又說:“我想了許多遍,我真正喜歡的是愚木先生……對於那個忽蘇爾,他已然不再是從前憨厚的牧童了,他的內心充滿了野性和殺戮,你是我的克星啊。”木隸輕輕撫摸了她幾下,“從此,你我二人皆要潔身自好,切不可給他人帶去傷害,便讓那一夜之情化成夢幻吧……”蘭夏兒盯著木隸的眼睛問:“如果我不愛那個忽蘇爾了呢?你還能容下我嗎?像過去一樣疼愛我一生一世……”木隸卻說:“我有妻子,隻是尚未婚娶而已……因賽琳之事,我已然傷透了她的心,我不能再讓她為情所傷啊。”蘭夏兒,從民間傳說中已然聽說過木隸與那賽琳之間的悲情故事,“原來那些傳說都是真的……這世間當真有那命中犯桃之人,此事怪不得愚木先生啊……”又抬頭望著他說:“隻要是蒼天賜與的,便要好好享用才是正理,無需推拖……”木隸仰頭慨歎,“當我每傷一個女人心的時候,內心卻是無比痛苦,你一個女子如何能體會這般青澀的感受?”蘭夏兒卻說:“男人娶得三妻四妾,也屬正常之事,何痛之有啊?”又補充說:“你看那些世俗百姓,富裕家庭,也都是妻妾如雲,何況先生可是一個超凡之人……”木隸向天感歎,“問世間情為何物,隻叫人以身相許……你說男人有幾顆心,女人有幾顆心?人心都是平等的,沒有無貴賤之分,你不應該這樣去想,這天下理應是男一半、女一半,一夫一妻才是上天之意啊。”“我想也應該如此……”蘭夏兒聽了木隸的話,心中有所感觸,“隻是,我還不通曉這些大理,隻想選擇一個自己真正所愛的人托付一生,哪怕不是正室,也無所謂……”說完和來時一樣,巧步逃開了。木隸孤獨一人,想起了紅竹往日對她的好,還有無窮無盡的捉弄,他想,原來自己很喜歡紅竹。他坐在戰壕裏,想著紅竹以往的可愛、可恨之處,不免笑出聲來,是夢中的笑聲,那樣的爽朗。天亮的時候,李朗將軍叫醒了木隸,“探子來報,酷阿騰部正在集結人馬,看來要發起反攻。”木隸一下子精神了起來,“可否向赤天大人稟報?”李朗將軍回話,“估計赤天大人馬上會趕來。多虧連夜挖好了戰壕。”木隸問:“絆馬索可曾埋伏好?”李朗將軍猛然清醒,“隻顧挖戰壕,尚未設下埋伏……這可如何是好?”木隸勸慰,“此事不怪將軍。複用‘長排鐵刺’抵禦戰馬,另外加強弓弩手,決不能讓酷阿騰跨過戰壕一步……”這時,赤天大人來了,“我已遠遠地看見酷阿騰的鐵騎向前挺進。”又對雲集的將官們說:“給我做好迎敵準備,切忌急躁行事。”燕軍匆匆做好了應戰準備。這時,酷阿騰的數萬鐵騎來到三百米開外停下了。兩軍對峙一刻鍾,敵軍開始叫陣了,來將正是忽蘇爾。他跨下銀色馬手持雪狼望月刀殺將過來,“燕軍首領聽著!此番,本將不與女流之輩交戰,要是派不出良將出戰,實乃燕軍之恥辱,皆可下馬投降,免得死傷無數。”李朗將軍要上,赤天攔下了,“爾絕非此人敵手,還是讓老夫會一會他吧?”木隸擔心赤天大人不敵,便說:“大人,不如以我斧技擊退此人。”赤天將軍已然上馬,他手一擺,“愚木先生乃謀士,若非萬不得已不可輕易出戰。”說完催馬奔向疆場中心。忽蘇爾見來人是位老將軍,並沒有放在眼裏,“老帥一馬當先,手下將士全是縮頭烏龜不成?也罷,本將先讓你三刀,算是以禮相待,三招過後,莫怪本將軍手下無情。”說罷將頭顱仰得高高的,顯得十分傲氣。赤天將軍被這席話激怒了,“你一個孺袖未幹的小娃娃,竟敢口出狂言?老夫不用你讓三刀,隻管使出絕技來!看能接老夫幾招……”這麼一說,忽蘇爾便氣衝腦門,“也罷!先師有言,疆場之上不可手軟!”說著揮起雪狼望月大刀向赤天大人劈來。赤天將軍也是力大無比,他一舉赤龍大刀向上頂,隻聽鐺啷一聲,赤天將軍的雙手被震得酸麻了,不免大叫:“此娃,好大的力氣!”忽蘇爾輕蔑地一笑,“哈哈!我才用上七成功力,前輩已然承受不住了……”說完,又調轉馬頭催馬而進。赤天大人不再與他拚力氣了,而是使巧攻其軟肋。小將忽蘇爾輕巧地彈開赤天大人的刀,二人便交織在一處了。二人大約戰到二十幾個回合,赤天滿臉是汗已然支持不住了。而小將忽蘇爾可是越戰越勇,刀刀逼向赤天大人的要害,大有取其性命之勢。赤天大人想找機會回撤,可是小將忽蘇爾緊緊地咬住了他,絲毫不給他溜走的機會。這時,蘭夏兒要上來相助,“愚木先生,赤天大人快要招架不住啊……”木隸攔住了她,“讓我來!”他飛身上馬向前疾馳而去。酷阿騰見木隸來了,便催馬而進,“你二人戰一,不公平,本王來也!”這時,赤天將軍出現了險情,隻見小將忽蘇爾抵擋對方一刀,旋即調轉大刀疾速地掃向赤天將軍的喉嚨。木隸早已看在眼裏,一把匠斧飛了出去。這一斧,就在小將忽蘇爾的雪狼望月刀砍到赤天大人的脖頸之前打中了寬長的刀片。木隸的內力是神秘老翁傳受給他的,這一斧不僅彈開了忽蘇爾手中的大刀,還讓他險此脫了手中的大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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