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倍受冷落(1 / 2)

剛開始燕王聽得很高興,後麵的話就讓他不太愉快了,他望著身邊的赤天大人說:“愚木,可是與那‘幾老翁’頗為相似,皆對財色、土地、官職不趕興趣也……”但又說:“愚木,本王將你比做青竹之高潔……隻是你擁有一身的絕技,理應終身為我大燕國的興旺拚搏一生,如何談起隱居之事乎?”赤天大人為木隸開脫,“大王,此乃愚木的謙辭也,隻要燕國有難,此人必然要挺身而出,有下官在,他想逃脫也不能如願也……”說著哈哈大笑起來。燕王也是大笑,“此番本王出巡北疆,要看一看北禦防護牆施工情況如何,還要到各處要塞巡察一番,如此,方可安心返回啊……”木隸剛剛坐下,又站起身來拱手進言,“邊城防禦牆已然完工,大王可親臨長牆之上遙望草原大地,雲城外的防護牆也已然臨進尾聲,也可前往巡視……隻是臨幹城與雙傑鎮等多處小鎮,那些狼族軍隊依然猖狂,大王不可前往也……”這時,二王子袁桓站出來說:“有我袁桓倍伴父王,如何懼怕那些狼族人?”又輕蔑地上下打量著木隸說:“莫以為隻有你才能抵禦那些吃生肉、喝牛奶長大的狼族人,我手中的龍虎銷魂刀也未曾遇見過敵手。”燕王對二王子做了個手勢,讓他住口的意思,然後看看赤天大人,又環顧眾臣說:“就依愚木之言,本王先視察邊城與雲城,其餘城鎮,事後再議……眾將意下如何?”眾將官自然同聲說好。木隸終於結束了這次令他忐忑不安的會麵。下午起,眾將官陪同燕王和王室家眷,開始上邊城外的防護牆上觀賞它的雄渾之美了。此時剛入秋季,天氣涼爽,正是出遊的絕好時節。燕王站在高高的防護牆上,麵朝天空大聲喊,“從此,那些狼族人再莫想踏入我大燕國的土地搶燒擄掠啊--”九公主若雲對木隸一見如故,她悄悄離開王室團隊,跑到落在後尾的木隸搭話,“愚木先生,傳說,你非但斧技出眾,造出各種可怕的殺敵利器,而且,武藝也是很高,與那狼族首領查機不分高下,可有其事?”木隸謙虛地搖頭,“傳說之言,九公主相信一半便可,不必當真。”九公主又說:“聽說愚木先生會做可以飛翔的鳥兒,可有其事?”木隸淡然一笑,想敷衍了事,“非鳥也,隻是借助風力短暫飛翔的風箏而已。”九公主興奮地說:“回頭你給我做一個,我要坐上它飛出這個高牆去,去草原看一看……去看一看那裏的人是如何生活的。”木隸受了驚嚇,“萬萬不可,坐風箏飛翔,本身便是危險之事,九公主或是飛到草原深處,被那些狼族人捉住,草民如何向燕王交代乎?”九公主若雲並不懼怕那些狼族人,她提起手中的劍說:“看見沒有?本姑娘也是受過高人指點,區區幾個狼族人能奈我何?”木隸決定脫身,避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九公主,“我找赤天大人有事商討,此事日後再議,日後再議……”說著逃開了。九公主若雲在身後喊,“愚木先生,莫想躲避我,我還會找你,非要你給我做一個巨大的風箏不可……聽見沒有?”再看二王子和六王子,騎著戰馬上了防護牆來,在寬大的牆體上來回奔馳,後來不過隱,兩個人就在上麵比試起武藝來了。眾將士覺得新鮮,皆擁過來看熱鬧拍馬屁,“儲王好刀法!”“六王子的槍法也是出神入化,想那些狼族猛將也難抵擋啊……”燕王指著自己的兩個兒子說:“這是本王最疼愛的兩個兒子,老將軍覺得犬子的武藝如何?可否與那些狼族將士抗衡否?”赤天大人自然不會讓燕王不高興,便頻頻點頭說:“好武藝,可與狼族將士一比高下啊……隻可惜缺少一些對攻技巧啊。”燕王便說:“老將軍言之有理,此番出遊,我想讓二王子和六王子留下來,跟隨老將軍鍛煉一番,否則本王將來如何放心放心得下?”赤天大人聽懂了燕王的良苦用心,“隻是,邊塞要地,危機四伏,萬一不經意間有冷箭射出,下官實難保障兩位王子的安全啊……”燕王嗬嗬笑,“此事可就要看他二人的造化如何,若有天命便可坐得王位,若不是那塊材料,老天自會將他們收回去……”赤天大人便點頭道:“大王既然如此開明,下官就放心了……”又補充說:“大王不必過慮,下官自會處處小心,不會讓兩位王子出入危險之地。”燕王便點頭說:“隻有老將軍在,本王才敢如此縱容他二人……”又說:“老將軍無需過於小心,適當時給他二人與狼族人交手的機會,如此方能鍛煉出剛強意誌。”赤天大人點了頭,“下官定會好好扶持兩位王子,大王可安心。”燕王和眾將官在邊城的北禦防護牆上走了好幾個來回,最後皆大歡喜地下了城牆,回到赤天府去了。木隸怕再見到九公主若雲,便離赤天府遠遠的,來到城南一棵大榕樹下發呆,他許久未這般悠閑了。這一靜下來,他便想起了在魯家堡生活的日子,那時他家裏十分貧寒,但有娘在,有蠶蛹在,許多日子過得還是滿充實的,如今,喜歡他的人一個一個地離開了他,或是嫁了人,或是死去,或是失蹤不現……想到這些,真正的孤獨感湧上了心頭。可是他並不感到難受,原來,真正的孤獨也是一種獨特的享受啊,他現在才嚐到了這種滋味。在他靜默混日之時,突然眼前出現了蠶蛹的身影,隻見她小鳥伊人般朝他走來,兩眼淚汪汪地說:“許多年來,兄長還是孤單一人,因何不找一房妻氏?”木隸苦笑道:“兄長此生命中犯桃,皆為過眼煙雲,注定要一個人走完一生……”蠶蛹便又有兩行淚水滑落下來,“兄長切莫如此悲觀,當初蠶蛹離你而去,實有難言之隱,並非因為我是王室之後……其實蠶蛹並不貪圖富貴……”木隸忙問:“你當初有何難言之隱?為何不說?就那樣丟下我和娘一走了之,你可知道我娘有多傷心?”蠶蛹忙問:“娘身體可曾恢複?”木隸大哭,“娘的病情原本有所好轉,隻因那魯九竅設下圈套,說我偷了榆木集的木材,縣吏派官差來捉拿我……不巧,這個場麵被我娘撞見,據說我娘當場吐血身亡……後來是子鴿讓縣吏將我施放了事,我趕回家中之時,娘已被鄉親們安葬入土……”蠶蛹聽罷,淚水止不住地流,“對不起兄長……是蠶蛹不該離開你……可是你不知,我為治娘的病委身於魯神醫,那藥方可是以我肉身與之交換……我以玷汙之身,如何配得上兄長啊?於是我便決定離去……”木隸聽罷大為驚訝,“如何?竟然有此等事情發生?”他揪起自己的頭發說:“原來,那個藥方是以你的身體作為代價換取的?你因何不將此事告訴我?我如何會嫌棄你……”蠶蛹掏出手巾抹著淚說:“我不是擔心兄長會嫌棄我,我知道兄長的為人,我是擔心兄長會去找那魯寧神醫報仇,鬧出大事來……”木隸咬牙切齒地說:“待北禦防護牆施工完畢,我必然回魯國一趟……我不再是過去那個憨頭木匠,我已殺過無數狼人,不怕多殺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