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亦文雖在聽到裴老出王捷二字之時,已經做好了準備,但卻沒有想到淵帝會以這般方式。
猝不及防,強自穩了穩身軀,才能維持剛剛的動作,快速地翻閱。
麵色故作大駭,心中早已做好取舍,忙求情地開口:“臣一時鬼迷心竅,才會犯下大錯,請陛下恕罪。”
而一旁的寧涵見此,剛要也跟著作勢下跪,卻被淵帝一個冷峰掃視過來,堪堪收回了動作。
“好你個堂堂的寧亦文,不但縱容二子犯下彌大罪,便是在背後這般貪汙受賄,真是熟可忍熟不可忍。
黑岩峰一事,怕是同你也逃脫不了幹係。”淵帝猛拍書案,十分動怒的斥責。
“臣自知犯下大罪,不僅做出這般糊塗事,還對寧琪管束不當,甘願接受陛下所有的懲罰。”寧亦文避重就輕的再三強調,麵上是陳懇的悔過之意。
“臣也知罪,願意收同樣罪責,但黑岩峰一事確實是臣一人所為,與家父沒有絲毫的關係,請陛下恕罪。”寧琪見此,咬了咬牙,隻能如此開口。
但心中卻升起似悲哀,似憤慨的情緒。
他的父親雖未點名,但話裏話外無不是將所有責任都推到他身上。
再加上,此時爆出王捷一事同寧亦文有關,若是再加上這黑岩峰怕是他自己都難自救。
若是寧亦文折損於此,他也會跟著完了。
甚至還有他的孩子們。
“你可有證據?”淵帝冷冷地道,目光定定地看向寧琪。
“在臣書房裏暗格中藏有關於黑岩峰的一切文案,機關是桌上的硯台,陛下派人一搜即可。”寧琪聲音顫抖地開口。
話到此處,猛地抬頭看向一旁的寧亦文。
原來…原來父親將一切交於他管理,並不是對他的完全信任,而是即便出了什麼事,他自己也有退路。
似是身處寒冬臘月,心裏是數不盡的荒涼。
身子仿佛不受控的癱坐在地上,整個人似被霜打了一般,死氣沉沉。
“你帶著羽林軍以最快的速度將東西給朕拿過來。”淵帝指著一旁的郭懷吩咐。
“是。”
少頃,厚厚的一疊有關所有黑岩峰的卷宗整齊的放在淵帝的桌案上。
“國公,可還有其他要的。”淵帝快速地翻看了一般,語氣沉沉地出聲。
“啟稟陛下,臣自知罪大惡極,便是以死謝罪也毫無怨言,但為人父母,總是想讓孩子尚有生機。
故此,臣願意以世代寧國公手中掌有的免死金牌換兒一條命,請陛下看在臣這麼些年為東臨鞠躬盡瘁的份上,開恩。”寧亦文閉了閉眼,複又睜開,從袖中掏出一塊刻有龍紋金牌,在那其正中央清晰的寫著一個免字。
雙手恭敬的呈上。
“請陛下開恩,長兄如父。臣也願替二弟承擔。”寧涵心中泛起一抹譏笑,寧亦文果真打的一手好牌,不過他再怎麼樣算計,今後怕是再不可有所動作。
麵上不顯,一掀衣袍跪倒在地,懇求地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