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宣平王殿下到,就在城外。”
風無聲話剛落,就有人上前來通稟,紀淩玨微一蹙眉,揮手讓他退下去,這才朝城外走去。
臨河岸邊,一身絳紫衣衫,皇甫醒夏瞧起來還是如往日溫和,隻是扶手背對著城池而戰的背影隱隱有了幾分寂寥之感。
他沒有回頭,但聽那腳步聲就知道是誰來了。
“聽說禦棨反攻了青山城?”
“殿下的消息倒是快。”他還是剛剛知道的。
皇甫醒夏笑了,看著臨河平靜而緩緩地在他麵前流淌而過,“真不愧是阿婉的弟弟,聽說他的本事還是司馬大將軍蕭湛交出來的,都是阿婉看重的人。她的眼光倒從來不帶差的。”
說起禦婉,紀淩玨的麵上攏上一層微光,朦朧不真切,卻讓他瞧起來少了幾分疏冷。
“還是這樣瞧起來有人氣些。”皇甫醒夏開著他的玩笑,也不怕他惱,“她拿下雲川了,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將伏虎幫的那些人都挖了出來,差不多趕盡殺絕了,易尚風氣得夠嗆,從我這裏領了人去打雲川了。”
“你猜猜,他的勝算有幾成?”
紀淩玨看了他一眼,保持沉默。
“我說你個悶葫蘆,倒是回答我一句啊。”
紀淩玨依舊沉默。
皇甫醒夏倒是明白他的意思了,暗道一句阿婉怎麼就看上了你這個悶葫蘆,一邊笑道,“我也覺得一成都沒有。”
“阿婉能守住北地這麼多年,手上肯定不止有這點本事的。這世上,能與她一論的人也就隻有你了。”
“阿玨,我倒是挺好奇的,你跟阿婉究竟誰更勝一籌?不過如今看來,阿婉一計連奪雲川、青山兩城,又讓浩誠軍受如此巨創,她略占上風了。”
“殿下既然有如此閑心看戲,正好浩誠軍中如今人手不足,不如殿下就屈尊一下,幫忙打個下手吧。”就在皇甫醒夏以為紀淩玨就要這樣沉默下去的時候,突然說了一句,然後自己翻身躍上疾風,飛馳離去。
“喂,你什麼意思啊,把這爛攤子丟給我?”皇甫醒夏目瞪口呆,旁邊已經有人捧著一些冊子上前來,“殿下,您看這些……”
皇甫醒夏無奈地扶額,紀淩玨你都被阿婉給教壞你知不知道!
“愣在這裏做什麼,還不前麵帶路!”
而另一邊,雲川城,禦婉正翹著二郎腿,手裏抓了一把瓜子,坐在一邊指揮著人幫石頭。
蕭湛忙完了手上的活趕過來,看那些人進進出出搬運大石頭,也坐到了禦婉身邊去,“這是做什麼?”
“封密道啊。”那天夜裏,他們就是借著城東城西兩條密道以及地下暗河偷偷入的城,再與外頭的‘僵屍’裏應外合,打得伏虎幫措手不及,隻能乖乖束手就擒。
“我知道你在封密道,我是問你封密道做什麼?”
“不封了難道留給別人學我這般暗度陳倉嗎?”禦婉翻了個白眼,“他也知道這些暗道的。”
蕭湛自然知道禦婉說的他是誰,頓時噤了聲。這樣說來的確應該把密道封起來的,還要封得死死的才行。
“不對啊,底下暗河怎麼辦?”這可沒法封啊!
“那裏啊,我已經設置了一些機關,保證不會有人敢靠近的。”就是不知道玉子桓教她的機關對紀淩玨能不能起作用了。“阿棨那邊如何了?”
“一個青山城而已,有長平軍在自然不在話下。隻是我接到消息,易尚風帶了人正往雲川而來,怕是來勢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