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大人,好消息……”有人興衝衝地跑了上來,先是對禦婉行了一禮,才氣喘籲籲地向徐慶報喜,“好消息啊。”
“現在什麼好消息都比不上水源重要!”徐慶煩躁地擺擺手,讓他哪涼快往哪蹲著去。
那人卻一個勁往前湊,“大人,就是水源啊。”
“你找到新水源啦?”徐慶一臉不信。
“不是,是浩誠軍,守著水源的浩誠軍都退了。”
“退了?”徐慶大驚又是大喜,“快帶我去看看,怎麼回事啊?”
“小的也不知道,突然就退了。”來報的人在前麵引路,兩人說話的聲音漸漸遠去。
而禦婉如她所說,回了城主府睡覺去了。無論是徐慶的大驚大喜,還是浩誠軍裏的愁眉不展,都與她一概無關。
“軍醫,到底怎樣了?”剛被人從被窩裏挖出來的秋冬衣裳都來不及穿整齊,看著軍醫忙進忙出,覺得頭大。
那邊的紀淩玨看著帳內被抬進來的士兵,眉心微蹙,麵色卻是不變,似乎沒有一點意外。
或許有意外,隻是秋冬看不出來罷了。
“這安平郡主真是混賬,竟然使這等下三濫的手段。”聽見軍醫說這些士兵是之前中的毒未完全解,靠近濕氣太重的地方才引起的全身無力嘔吐腹瀉,浩誠軍裏的一位中將就忍不住罵道。
他身邊的人小心翼翼地看了眼紀淩玨,偷偷扯了扯那人的衣袖,一臉的生無可戀。
拜托中將大人,你口中的混賬可不隻是安平郡主,還是這位爺的王妃。當真人家麵說人家妻子的不是,你是活得不耐煩了還是想死了無所謂,別拉下他們成不成。
秋冬也是嚇了一跳,在紀淩玨沉下臉色的瞬間開口喝道,“沒能及時發現不對勁防範於未然,還說敵人太猖狂,中將這話未免太好笑。”
看守水源的正是這名中將。
中將麵色一白,終於看見紀淩玨麵色不對,急忙告罪,“是末將疏忽,請王爺降罪。”
紀淩玨懶得看他一眼,聲音冷冽,“今明兩日守崗。”
見紀淩玨沒再說什麼,就是不打算深究了,中將鬆了口氣,行了一禮,生怕紀淩玨後悔一般趕緊滾了。
其他人見氣氛不對,也趕緊尋了借口告退了,營帳內瞬間空了許多。
“這裏屬下守著,王爺先回去休息吧。王妃可不是好對付的,王爺要養好精神才是。”
軍醫也一同勸紀淩玨先回去,這毒並沒有性命之憂,隻是讓人全身無力幾日下不了床而已。
有些棘手的是,這毒的引子乃是濕氣。
“那水源處濕氣重,先前中過此毒的將士都不能過去了。”可浩誠軍中,去了這些人,幾乎就沒能看守水源的了。
秋冬腦袋瞬間清明,“這就是王妃的目的?”他就說怎麼王妃破了包圍卻沒有奪水源的動靜,原來是根本就不用操心……
不過是下了一次毒,先是以此拖延他們攻城,後又破他們斷雲川水源,簡直就是一石二鳥。
秋冬啞然,對禦婉更是敬佩了。
紀淩玨卻好像一點驚愕之色都沒有,也沒有輸了禦婉一籌的焦急惱怒,反而唇角微勾起一抹無人能察覺的笑意。
他就知道,他的阿婉很能幹的。
這樣的你,有足夠的能力輔佐帝王,昌盛天瀚。
如此,我就能放心了。
能夠不費吹灰之力就解了雲川水源之困,徐慶自然是高興的,一大早就來尋禦婉報喜。
禦婉懶得看他,讓侍女多上一副碗筷,“吃飽點。”
“不用了不用了,末將出去……”
“大戰在即,還要跟我講究這個嗎?”禦婉瞥了他一眼,“坐下。”
徐慶摸摸鼻子,乖乖坐下吃飯。
最後一口包子剛塞進嘴裏,就有人趕來稟報,“浩誠大軍壓境,已到城外三十裏。”
徐慶一口包子差點噎到,算是緩過來禦婉那句大戰在即得意思。
郡主早就猜到了?
禦婉果然不見慌亂,平平穩穩地喝完碗中的粥,讓侍女取她的銀槍過來。
禦婉征戰多年,卻從未穿過盔甲,隻是長裙換下,穿上了緊身幹練的武裝。
長發飄飄,銀槍瀟瀟,一騎紅炎,英姿颯爽,分毫不遜色與任何男兒。
禦婉走得時候,順手摘了院子裏的一朵桂花別在發上。
桂花都開了,秋天也就不遠了,差不多要中秋了吧。
不知道今年的中秋,月亮圓不圓。可別像去年,下了整整一天的雨才好啊。
浩誠軍壓境,瞧著速度不快,卻不過瞬間就到了雲川城外五裏,紀淩玨一馬當先行在前頭,正麵對上領兵高騎馬上的禦婉。
一身紅衣彰顯著她的身份,手中銀槍寒光閃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