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緣身著藍色長袍,正在屋內翻閱書籍,陽光撒在屋裏,襯得宋緣的麵容,比那上等的玉更加溫潤。
突然聽見門開的嘎吱聲,原來是禦史大人從宮裏回來了。
“父親大人。”
宋緣放下書籍,恭敬地向禦史大人行禮。
禦史大人擺擺手,找了一軟塌而坐,臉色有些不好。
宋緣默不作聲,他以為父親心情不好,一定是因為太子執意力保玉湖的事。
他的父親一向憂國憂民,把皇家的事看的比自家的事,還要重要得多。
但宋緣千算萬算,也沒算到,玉湖的這一攤子“禍水”,竟然引到他的頭上去了。
“你可知,聖上今日召見為父,是所謂何事?”
宋緣頓了頓,回答內心的猜想:“難道陛下是要父親大人,去東宮勸解太子殿下,讓太子殿下放棄玉五小姐?”
一說到玉五小姐四個字,宋緣的心中起了一股酸澀又難言的感覺。
是了,他一直都很想見她,但苦於總是無緣得見。
那塊玫瑰玉,還在玉湖那裏,她會懂他的心意麼?
若是太子殿下,真的放棄了她,倒是順了宋緣的心意。
他是真的不想,她和太子……
瞧著宋緣的反應,禦史大人心中已經了然。
他的兒子,竟然真如陛下所說,喜歡那個紈絝愛搗蛋的玉湖……
禦史大人心中來了氣,臉色鐵青,冷道:“愚鈍!連陛下都拿太子沒辦法,為父又抵得什麼用!”
宋緣有些啞然。
禦史大人鐵青著一張臉,端起小幾上的酒盞,一飲而盡。
禦史大人並不擅飲酒,連灌好幾杯,饒是這酒性不烈,也是紅透了麵頰。
宋緣心想勸解父親,但又恐於父親的威嚴脾氣,隻得站在一旁,默默不語。
“我的兒啊……什麼都好,就是性子太悶!”
禦史大人酒飲得多了,話茬子也大開了:“你連你喜歡的姑娘,都不告訴為父,難道你是準備藏著捏著過一輩子?”
宋緣愣住了,沒想到還是讓父親知道了,宋緣酸澀道:“孩兒無能,喜歡的姑娘恰好是那鏡花水月,是孩兒永遠也觸碰不了的……”
禦史大人藏在袖子裏的手,在隱隱發抖。
“那個不學無術的破丫頭,為父連瞧都懶得瞧一眼,怎麼到你這兒,她還成了至寶,你麵對她還自卑了不成?”
宋緣撈起衣擺,驀然恭敬跪下:“父親大人,當孩兒聽說,您三番五次向陛下請奏,要求玉相大義滅親,要求玉相殺了玉湖的時候,孩兒的心中其實很痛。”
“但孩兒無能,不敢勸阻,隻有太子殿下,才能夠傾盡全力護住玉湖……”
“瞧瞧你這沒用的樣子!”禦史大人的掌心重重擊在案上,茶水撒了一地:“你若有太子一半的魄力,也不至於一個玉家最沒用的小姐都搞不定!”
真是恨兒子的不爭氣!
宋緣並不反駁:“是……孩兒無用……”
“不過……”禦史大人虛扶起宋緣,想到皇帝下的指令,心中雖不爽,但起碼能讓兒子出口氣:“皇帝下了令,如今你與玉五小姐,算是有了婚約的關係。”
“什麼?!”宋緣以為自己聽錯了,滿臉不可置信:“我和玉湖,有了婚約?”
雖然陛下是為了讓太子得不到玉湖,所以才把玉湖這個麻煩扔給了宋緣。
但隻要能讓太子不爽,能讓兒子揚眉吐氣,禦史大人便認了這個倒黴的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