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湖抱著膝蓋,望著天空,眼神空洞而無神。
她不知道該將目光投放在哪裏,或許天空是最好的選擇。
白衣男子遲遲不來,玉湖的心也越發煎熬。
許是針效過了些,信原君的傷口又發出一絲陣痛。
不過信原君的耐痛能力相當好,真不是一般人可以比,他依舊可以麵不改色的玩著釵子。
為了換取玉湖對他的心疼,為了將戲做得更真,他故意挨的玉翠一掌,也算是不冤了。
玉湖的眼睛在夜色中,像星星般的閃了一閃。
信原君望著她,眼裏像閃過一抹夢幻的流星,留下永恒的星幻點點。
望著天空的玉湖,在感受到了他的目光後,低下頭來,默默看著他。
心中閃過一抹熟悉的感覺……
何曾幾時,她也與一位驚才絕豔的男子,這般默默相視過?
“你是在看我嗎?”信原君凝視著她,舒展著眉,突然開口問道。
玉湖微微一愣,不明白他為什麼這般問:“否則呢?”
信原君將珍珠釵收好,微笑道:“你的眼睛確實在我這裏,但是心,卻在看另一個人。”
玉湖的笑容有些僵硬了,她並不喜歡心事被人戳穿的感覺。
信原君沉默了一瞬,像是在失落著,歎息一聲:“玉湖,你就當我是在開個玩笑罷,我當然希望,你的眼裏隻有我。”
不管是看著誰,眼裏都隻有“他”。
玉湖抿著唇,歪著頭,盯著他衣服上被血染紅了的翠竹看,轉移方才的話題:“都說君子如竹,可我左看右看,也不覺得你像君子。”
信原君拂了拂袖,挑眉道:“對待別人我當然可以是君子,但麵對心愛之人,必須禽獸一些,才能讓我們的相處,更有情趣。”
玉湖低低地笑起來:“我突然覺得,你很像一個……”
信原君邪魅一笑:“像你未來的夫君。”
玉湖搖搖手指,俏皮道:“你像個無賴。”
“我以為你要說我像個禽獸,”信原君無比想念手中有折扇的感覺,低喃道:“無賴的人,是不會帶你去見飛飛的。”
玉湖嫌棄的看了他一眼:“對的,我差點忘記你是個危險人物了,但願飛飛安全無恙,否則我用我手中的小鈴鐺砸死你!”
說完,玉湖晃了晃腰間的花鈴,以示威脅。
玉湖笑的很甜,卻不知濃濃夜色下,前方不遠處的屋簷,一抹白影翩然而立。
風掀起他的裙擺和廣袖,巨大的月亮襯在他的背後,一看眼去,恍若謫仙。
或許,他正是玉湖要找的人。
鈴聲悠悠,清脆動人,就在玉湖帶了些困倦的時候,那一抹白影,豁然間,翩翩而落。
他的靴子落在地上的瞬間,竟然沒有發出一地聲響,安靜的恍若羽毛掉落人間。
除了信原君早就發覺了他的存在,玉湖根本毫無察覺。
玉湖隱隱約約看到前方有白影出現,心中疑惑的瞬間,她甚至想到信原君做了個會動的白衣玉人。
信原君淺笑著,搖搖頭:“玉人在我的操控下,已經躲在草叢堆睡覺去了,眼前的這個人,不是。”
他用玉製成的“人”,堪比現代機器人,雖會動但卻沒有生命。
但麵前的這個,是活生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