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義駭然一驚,這殺人的勾當,他卻從來沒有做過,而且是這種悖逆的弑師之事。
楊義突然跪在易龍天麵前,說道:“大伯,能不能,不殺霍風堂主?”
易龍天道:“小龍,凡成大事者,絕不能有婦人之仁,當殺則殺,絕不手軟,殺過之後,也絕不再看刀下亡魂一眼。本來,今天我想讓你見識一下我是如何殺這霍風的,沒想到他自己先趴在地上了。不過,讓你動手殺他,也正好磨礪一下你的殺性。俗話說,沒有沾過血的刀,不是一把好刀,沒有沾過血的戰士,不是一個好戰士,小龍,你可不要讓我失望。”
楊義憤然道:“我不殺。”
“什麼?”
易龍天一聽,突然怒發衝冠,一把抓住楊義的衣領,將楊義提了起來,懸在半空,說道:“小龍,你太讓我失望了,難道殺一個人對你來說就那麼的難?是你太膽小,還是你太心慈手軟?”
楊義道:“我不想殺無辜之人。”
易龍天道:“什麼無辜之人?我告訴你,青雲十八傑征戰沙場多年,殺人無數,不管殺的是邪教,還是魔道,都是活生生的人,隻要是殺過人的人,就不再是無辜之人,你明不明白?”
易龍天說罷,一把將楊義扔到了地上,說了一句“朽木不可雕也”,便飛向霍風,說道:“這霍風遲早是要死在戰場上的,早死晚死都是死,不如現在由我來當這個惡人。”說罷,易龍天手心凝聚真氣,化之為刀,一刀便將霍風的頭給劈了下來。與此同時,易龍天迅疾取出一個黑亮的瓶子,扒開瓶塞,將霍風的靈魂吸進了這個瓶子之中。
這一切,就在一眨眼之間發生。
易龍天從霍風的身上搜來一些法寶、丹藥和書籍,法寶自己留著,丹藥和書籍給了楊義,然後,一把抓著楊義的手臂一路疾飛,不及片刻,便將楊義送回了房間。
楊義回到房間之後,便怒不可泄的吼道:“你就是一個大魔頭。”
易龍天低沉著聲音道:“我本來就是一個大魔頭,你爹也是一個大魔頭。當今世道,每一個人都是一個大魔頭,甚至包括你的那個師父楊頌光。唯獨隻有你,還在這裏傻乎乎的‘正義來俠義去’的自欺欺人。”
“楊義師弟,什麼事啊?”
何不為突然在門外問道。
何不為和烏七巡夜到此,聽到楊義房間有響動,又聽到楊義大吼了一聲,便立刻來到楊義的門外,詢問起來。
楊義急忙道:“沒事,沒事,我,我隻是又想起以前不痛快的往事了。”
烏七怒道:“你娘的,又在這裏大呼小叫的,弄得老子以為有什麼大魔頭混進來了。如若再有下次,老子定把你的腦袋從脖子上擰下來,混賬東西。”
“咿?”
易龍天怒目圓睜,雙拳捏得哢哢作響,問楊義道:“此人是誰?”
“我的五師兄,烏七。”
“哼。”
易龍天身形一閃,立刻便消失不見。
易龍天走後,楊義推開門,見何不為和烏七已經離去,此刻的門外,顯得格外的冷清,一陣涼風拂過,楊義感覺到一股極其不適的涼意。楊義仰頭看向天空,歎道:“血戰堂堂主霍風一死,明日天明之時,整個青雲城,又不知是個什麼樣的天翻地覆了。”
“唉。”
清晨的陽光,照亮了青雲城的每一個角落,也照亮了那小巷子裏的一地鮮血。
“砰、砰、砰。”
楊義睜開朦朧的雙眼,見天已經大亮。
揉了揉雙眼,問道:“誰啊?”
“是我,何不為。快起來,我們青雲城出大事了。”
“什麼?”
楊義穿好衣衫,推門而出。
何不為見楊義從房間出來,當即說道:“楊義師弟,我們的六師兄遇害了。”楊義再次被震得魂飛魄散,脫口道:“什麼?烏七師兄遇害了?”何不為頓了一下,道:“不是烏七師兄,遇害的是六師兄,馬亥。”
“啊???”
楊義嚇得差點癱軟在地上。
楊義心中暗道:“為了一句粗魯的話就動手殺人已是不該,現在殺錯了無辜之人,就更加的不該了。大伯啊大伯,你給我帶來這麼多的血債,我以後又如何還得清啊?”
何不為又道:“楊義師弟,還有令你更震驚的,我們青雲城的青雲十八傑,血戰堂的堂主,霍風,被人暗殺了。”
“哦。”
楊義一臉平靜的應諾了一聲。
何不為一臉疑惑的看著沒什麼反應的楊義,問道:“楊義,你沒有用心聽我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