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情況和在胡家嶺的時候是一樣的,這身體非常的柔軟,我將這屍體抱了出來,然後我將棺材蓋子推了出來,用棺材裏的鋪蓋墊好了,將這屍體平鋪在了棺材蓋子上。接著,我慢慢地扒開了屍體的眼睛,這眼睛是有神的。
要是這雙眼睛灰蒙蒙的,也就沒有搶救的必要了。我認為,這屍體是假死,她的血並沒有流幹,醫院,誤診了。
我在心裏默念了起來:“用右手壓住左手的手背,在雙乳之間畫一條連接線,找到中點,按壓三十下,抬下顎,捏住鼻子,嘴包嘴兩次人工呼吸。”
默念了一遍之後,我開始為她按壓胸部,接著就是人工呼吸。再聽聽有沒有心跳和呼吸,接著又是一輪的按壓和人工呼吸。
連續做了三輪之後,這女的突然就咳嗽了一聲,她的手直接就抬起來,抱住了我的脖子。我這下真的是欣喜若狂,我知道,要是我救不活她的話,我會大哭一場的。
雖然現在我還在為沒有救活那個嬰兒懊惱,但是救活了這個女的,我的心還是得到了安慰的。
她這時候慢慢地睜開了眼睛,看到我的第一眼就是死死地盯著我看,她突然說了句:“這是哪裏啊?”
我激動萬分,甚至激動地流淚了。我的眼淚直接就落到了這女人的脖子裏,她竟然抬起手來,幫我擦眼淚。一邊擦一邊說:“你哭什麼啊?”
我將她抱起來,放到了一旁,然後將地上的棺蓋給推到了墓坑裏,抱著這個女的走了出去,我看到大款和大款前妻之後,把這個女的放到了他們的汽車裏,我的身體探進去,將女的放在了後座上之後,我退出來,看看她說:“活著多好啊!”
她看著我說:“我是於洋,你呢?”
“陳洛,陳二寶。”我說。
我看著大款說道:“你女兒沒死,真的沒死。”
大款前妻這時候已經抑製不住自己的心情了,她撲進去抱著女兒就開始哭,哭完了之後,出來又抱著我的大腿,說我是他們家的救命恩人,拿出手機就要給我轉賬,問我的微信號是多少。
我沒有說話,而是進了林子,將那棺材釘好,埋上了。趕生叔這時候在一旁歎口氣說:“這就是命!就是命啊!一命換一命,一命換一命啊!”
我說:“一命換一命,就用我的命來換。”
趕生叔沒有繼續說話,而是從樹林裏走了出去,我看著他 ,後背突然彎了下去,人好像一下老了很多,到了外麵,他竟然開始唱起了好像是京劇來,他越走越遠。
我把車開出槐樹林的時候,他已經不見了蹤影。
再看那一家三口,已經開車出了村子,我能看到的隻有那一雙紅眼睛一樣的尾燈。我明白,這對父母愛女心切,一定是去醫院了。
我開上這單排貨車,路過我家門口的時候,我停了一下,下車進屋去走了一圈,有些傷感。想起父母,我一分鍾都不想在家裏呆了,於是我開上車去找趕生叔,他並沒有在自己的家裏,不過我在他的屋子裏,看到了一口標準的槐木棺材,這棺材沒有上漆,在棺材上麵,畫了很多尖刀,看起來有些詭異。我知道,趕生叔應該是一直都睡在這裏麵的吧。
我找不到趕生叔,到了半夜的時候,突然這村子裏就刮起了黑風,我趕忙上車出了村子,回到城裏的時候,天都快亮了。我進了屋子之後,叫了兩聲:“大寶,大寶!”
大寶在屋子裏嗯了一聲,我覺得不太對,進了屋子一看,大寶躺在炕上,臉色蒼白。我說:“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