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陽懸頂,廝憨午時。
“哢哢……”
密林之中徐徐響起一道急促的腳步之聲,而腳下所踩實的樹枝因承受不住其重量而斷裂開來。
腳步漸近,墨七心裏不由慌神起來,如果在這緊要關頭遭到外物輕輕一碰,定會再次經脈寸斷不可。
“呼……”一道人影由墨七上方滑過,雖然隻是普通凡人的一躍,可從動作與距離間便可發現,來者確實緊時間。
“踏踏……”步聲遠去,躺於草叢之中的墨七不由暗自呼了一口氣。
“踏踏……”急促的腳步聲再次傳來,墨七聞聲汗毛驟然豎立,周身汗液更是陡然溢出。
近了!
“呼呼……”急促的喘息聲在墨七上方響起,微合的雙眼也在驚懼中緩緩睜開。
一名滿臉胡碴的中年壯漢正捧腹,麵色焦急而又欣喜的劇烈喘息著,當他拋開深長的雜草時,麵色頓顯複雜起來。
隻見一名麵象文雅,書卷淡氣,麵色蒼白,顯得虛弱的白發青年正躺在草叢之內,充滿恐懼的看著自己,而中年男子見此也是一驚。
麵貌看似普通學者,可那滿頭白發不但不給人一種似若蒼老的黯啞,反而再者麵貌的搭配下多了一分貴氣。
衣袍破舊不堪,四處都存有大片撕裂過得痕跡,見此中年壯漢心底好似猜到了什麼。
“小兄弟不要緊吧?”略微平複一下喘息之後,好似有何心事一般,充滿焦急的詢問到。
見青年不答,壯漢也是猛然一咬牙齒,單手提起墨七便是一路狂奔。
在這獸林之中,手裏沒有點功夫,進來都得充當野獸的食物,而中年男子見墨七細皮嫩肉也就猜到定是在野獸嘴裏僥幸逃脫,又帶有傷勢才在此倒地不起。
在這,類似的案例多不勝數,如果不將其救下,定會遭到野獸殘殺,所以在一番內心爭鬥後,也拋開了焦急“救”下了墨七。
若不是得知家妻臨產,他也不會拋下手裏的事物在這野獸縱橫的密林穿梭,而能在最短時間趕到村裏的捷徑。
背負一人,速度雖然減緩不少,可由於天涯穀靈氣濃鬱,在這的凡人則遠非九州之人能夠比擬。
“唔!咕嘟……”背後背著好似無骨的身軀處,時而傳來道道難受之極的怪異之聲,而後緊接著便是必不可少的喉嚨滾動聲,這不由令得喜上眉梢的中年壯漢一陣納悶。
“王八蛋!怎麼走了又回來了!”墨七心底一陣抓狂,體內經脈與骨骼再次融為粉碎,更要命的是那一口口生吞的鮮血。
趴在中年壯漢身上顛簸不止,五髒六腑更是翻江倒海,眼角餘光撇向壯漢腰間那柄柴刀後,有忍不住湧起一口鮮血,直衝而上。
“唔!咕嘟……”難受,害怕,充斥墨七心間。
難受不多說,墨七害怕的是自己一口烏血吐出會不會被那柄柴刀視作妖怪給砍死……
曆經半個時辰的顛簸,這才在一偏僻村落內的恭喜中緩了下來,喜慶的村民給墨七帶來的災難已然降臨。
“薛華,真是祖輩積福啊,看把你樂的,哈哈……”
熱情的村民都是緊隨名為薛華的壯漢一路恭喜,而這薛華好似不擅言語一般,一邊樂嗬嗬的應是同喜,一邊顫個不停,而且要命的是,見到年長之人便是一個躬身,咧到耳邊的嘴裏總是掛著一句“同喜同喜……”
墨七在這村民的恭喜聲中也都聽出了薛華焦急趕路的始末,但心裏卻是不住翻白眼“同喜你妹啊,王八蛋,看著別人嫉妒得嘴角抽搐,還同喜?他妹的找抽不成?”
墨七可以說是恨透薛華了,打擾墨七奪回身體掌控權,那可不知多少年才能再次痊愈經脈,進行奪取啊!
“王八蛋!你等著!”咬牙瞪著撇過目光看向自己的村民,心裏不由一陣發狠。
“唉……薛華這人就是太過忠厚老實了,在這關頭還背個人回來,若是我,我可辦不到”
“嗬嗬……看著年輕人滿頭白發,也不知是好是壞,隻要不給村裏帶來什麼不利的威脅,我還是會出手的,畢竟一條人名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