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說日本領事還活著。”雖然從黃猛的話裏能夠聽得出來人沒死,不過紫燕還是要確認一下,這個實在太重要了。
“嗯嗯!”郝傑點點頭。
紫燕臉色一下恢複了正常,連聲道:“那就好!那就好!”
郝傑越來越覺得紫燕今天這態度有問題,之前緊張得要死,一聽說日本領事沒有死,一下就恢複正常了。難道她們之間有不可告人的秘密,難道他倆是那個關係?
郝傑的表情自然落到紫燕的眼中,她一下子明白為什麼郝傑是那副表情,難道他以為自己與日本領事...。 意識到這,紫燕一下臉就紅,急忙揮舞著小手道:“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那是什麼原因呀?紫燕姑娘。”郝傑直接問道,與其猜來猜去,還不如痛痛快快的說,免得不必要的誤會。
“那是因為..” 紫燕頓了一下,腦子短暫的一片空白,不過她很快就恢複了正常,繼續說道:“學生遊行示威是小事,上海一個月有時就有好幾次。”
黃猛同意的點點頭。
這個情況郝傑還真心不清楚,畢竟他來上海才第二天。聽他這麼一說,上海學生的愛國熱情還是蠻高的。
“但是日本領事隻有一個,而且他作為日本國家在上海的代表,如果殺了他,就等於正式向日本宣戰。這種後果,不是咱們這些普通人可以承受。”紫燕接著說道。
“宣戰就宣戰,小日本昨天就開始攻打盧溝橋了,我們就在上海跟他們開戰,先把上海的小日本全部殺光。”黃猛不太滿意紫燕的答複,女人就是膽小。
“可是你們想過沒有,中國政府確定要在這個時候在上海與日本開戰了麼?如果政府沒有準備,他們就會將你們抓起來交給日本人。”紫燕說道。
“哼哼!”黃猛不爽的哼了倆聲,但紫燕的話與郝傑的話如出一轍,可見她說的在理,不過自己就是咽不下這口氣。
聽到紫燕的一番解釋,郝傑不禁對這個美女刮目相看,原本認為對方隻是一個普通的歌女,沒料到她居然對時事分析的這麼透徹。看來剛剛對紫燕的猜忌完全是扯蛋,幸虧沒有說出來,否則就糗大了。
“紫燕姑娘,趕快回去吧,日本人剛剛投放了催淚蛋,如果我所料不錯,此時日本地麵救援隊伍應該已經到了,此地不宜久留。” 郝傑已經徹底解除了對紫燕的猜忌,現在隻留下由衷的關心。
“傑哥,美女,你們看,老王八的身體在向上移,莫不是有人在營救他?”黃猛剛剛不滿紫燕的答複,就轉過頭,正好對著領事館方向,沒曾想居然發現了新情況。
“郝老師,你說的不錯,日本人來了,我們走吧。” 紫燕望了望漸漸消失的領事身體道。
日本領事辦公室內。
安井龜二推開了窗戶,一股煙霧撲麵,刺激得他雙眼頓時眼淚直流。不過他沒有退後,而是一把抓住岸信介的胳膊迅速向窗內拖動,並且高聲喊道:“領事大人,我是虹口道場館長安井龜二,大川司令官派我來救你了。”
聽到這個熟悉而溫暖的日本話,岸邊信緊張的神經終於放鬆了。這一個小時,他經曆了躲藏、挨打、辱罵、脅迫、還有催淚彈的折磨。催淚彈的威力巨大,眼睛又被那個搞怪的學生用牙簽撐起,他可謂是度秒如年。
這痛苦真是刻骨銘心。終於皇天不負有心人,岸邊信終於等來了救兵。這下他徹底放鬆了,所有一切劫難都過去了。雖然眼睛還不能閉上,但是精疲力盡的他卻已經睡著。
安井龜二終於將岸邊信的身體拖進了屋子,他顧不得擦拭眼中的淚水,馬上便開始解開綁在岸信介身上的繩子,:“領事大人,沒事了,安井龜二馬上就給您解開繩子。”
犬生太郎摸摸自己的頭,剛剛被安井龜二推到牆上撞起一個大包,現在還疼得厲害。看到館長今天這表現,他太驚詫了。館長什麼時候這麼有愛心了?難道他倆有基情?
安井龜二沒有讓手下幫自己,而是親手將岸信介繩子一條條解開,其表情如同兒子對父親,又有點不像,在犬生太郎眼中的怎麼都像是有基情的樣子。
“領事大人,我是安井龜二,您得救了,您醒醒。” 安井龜二大聲喊道。
他將岸邊信平放在地麵,他發現岸邊信的眼睛已經紅腫得不成樣子,淚水還在不停的往下流,紅腫的眼皮底下居然撐著幾根牙簽。那雙眼皮已經極度的紅腫,取下來卻並不容易,稍有不甚,則可能傷到眼睛。安井龜二深吸一口氣,慢慢將牙簽一根根取下,生怕傷到岸信介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