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赦沉趕到尋封樓還有一段時間,那我們就先來了解一下這尋封樓的故事吧。
以尋封樓的大門為原點,一直向右前行,會望見一座褐色小樓,屹立在林中。棱角麗質,清新淡雅。仿佛與綠色樹林渾然融合。
此時,何瑞因正百般聊賴地坐在二樓的菊花台上,同叔父一起吃茶。
“叔父,您的品味又上了一個階位啊……”何瑞因擱下手裏的茶盅,笑著道。嫋嫋茶香依舊殘餘在嘴角。
坐在對麵的叔父,乃是尋封樓的掌事長老,說是掌事,也就一個掛牌虛名,平日清閑的很,唯一的樂趣便是坐在個風月無邊的地方品茶。
比如這古色古香的褐色小樓,便是為了享受生活而修建的。
何瑞因長大以後,每個禮拜,都會來叔父這兒坐上些時候,也是為了消除些煩心事。
“也就是瑞因你,還來陪陪叔父我了。”叔父亦是笑著侃道。
“哪有,瑞因還怕您閑侄女煩呢。”一來一往,何瑞因微笑著回應。
他叔父已過不惑之年,但至今未娶妻生子,饒是與叔父多次見麵的何瑞因,也不知道這老家夥到底在想些什麼。
何瑞因歎了口氣,剛想起身離開,一個下人從門外匆匆衝進來。
“掌事大人,有急報!”
“說吧。”
叔父不緊不慢地麵上那慌慌張張的下人,靜靜回應了兩個字。他平日接不到什麼活計,凡事接到的,定是什麼急報,他早已經見怪不怪了。
“控劍宗的二公子白蕭雲在尋封樓外求進,身旁還有一白衣女子,自稱是他的妹妹,他們說是奉命前來曆練的弟子。小的們瞧著眼生,不敢拿主意,便來請您。”
“控劍宗的人?”
叔父難得露出驚訝的目光,但很快平複了,他淡淡道:“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下人退走後,叔父樂嗬嗬地對還站在原處的何瑞因道:“瑞因啊,樂不樂意為你叔父我分擔一下憂愁?”
“叔父,您老人家……還有憂愁?”何瑞因挑了挑眉,用戲謔的語氣道。
她自是知道叔父懶得待客,想推到她身上去,便提前賣了個關子。
“凡是人,便會有憂愁嘛。再說,你是尋封樓的大小姐,理應代表宗門和外界接觸一下。”
何瑞因終於收起玩鬧之心,正經道:“瑞因一介小輩,去接待控劍宗的人,會不會怠慢了?”
“你是小輩,他們也是小輩。反正都是前來曆練的子弟,還反了天不成?”叔父慢悠悠地道,一副滿不在乎的神情。
何瑞因沉默了,叔父這套說辭明顯的是套話,但她並看不出他老人家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麼藥。
可接觸一下外界,對她本人來說,並非是一件壞事。
哪怕她很討厭這些繁瑣的禮節。
……
待瑞因一走,一直風輕雲淡的叔父忽然換上了一副凝重的表情。
江湖僅有三個“控”字門派,都是在風口浪尖上呼風喚雨的龐大組織。分別是控心宗,控劍宗,控刀宗。
控劍宗的弟子前來曆練嗎?
何瑞因的叔父緩緩站起來。
如果他沒弄錯的,幾個時辰之前,他剛剛接到過控心宗的弟子前來曆練的消息。據說名為赦沉,是一個很少出現在大眾眼前的弟子。
可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
往年外出曆練的宗門子弟,無一不是去往更高一級的門派。尋封樓一個小小的二流宗門,何時如此炙手可熱了?
他緩緩站起身來。
無事不登三寶殿,他們尋封樓的某個角落,必然沾上了什麼不該沾的東西。
他得趁一切還沒發生之前,查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