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每天都這麼積極嗎?”任卓凡關上門,轉過身無奈地說。
“假期很無聊啊。”她坐在椅子上,靠著靠背,略帶慵懶,將尾音拖長。
他看向伊莫寒,忽略他的蒼白的臉色,人就像睡著了一樣。他又轉過頭望她無聊的揪著自己耳邊有些長的碎發。
“最近恢複的不錯,臉上也有人氣了。”
她歪著腦袋,疑惑的問:“我一直像死人嗎?”
“差不多。”他淡淡的笑著說。
不以為然的拿出手機,有條短信,點開。
早點回來,我做了好吃的。
——舒煜塵
回了兩個字過去,又玩了會手機,覺得實在無趣幹脆扔到一邊去。
“想好去哪所大學了嗎?”任卓凡看了她一眼,問道。
她拿起床頭櫃上的蘋果,在手上玩起,一邊回他話:“還沒,倒是發來了幾份錄取通知書,沒看,全收起來了。”
“那你想去哪裏上?”他又問。
“還沒想。”她看著蘋果,嘎吱脆的咬了一口,像是想起什麼問道:“舒煜塵報的那所?”
“他還沒有確定下來,意思是不想在本市。”他想了想。
“你呢?你要去哪裏上?”她又看向他問。
他向杯裏倒水,聽到他問他,頓了下,“可能會在本市吧,我爸希望我留下來多陪陪我媽。”
她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麼,望向床上安靜的伊莫寒,幾乎不可聞的微歎一聲。
突然,她視線一頓,微怔了下,手中的蘋果脫落,摔在地上。
“任卓凡……”
他聞聲轉過去看,卻隻看到她怔愣地盯著伊莫寒看,讓他心一緊,急忙看去。
臉依舊是無血色,蒼白似透明,隻是禁閉的睫毛卻輕微顫了下。
他一震,轉身急忙走出病房。
左淩怔愣地望著。隻是除了那輕微的一顫後,什麼也沒有發生,他還是沒有醒來。
是錯覺嗎?
。
“我們已經為病人檢查過了,經過檢查情況來看病人還未完全無意識,也就是說他有可能會蘇醒並像正常人一樣生活。隻是能不能真正的蘇醒還要看他自己的意識有多強,希望你們能說些對他有幫助的話來刺激他的意識,有助於病人早些蘇醒。”資曆頗深的幾位醫生經過檢查和討論後,對著任卓凡和微怔的左淩交代著。
左淩眸子閃過急切與驚喜,任卓凡同樣,在聽完醫生的話後看了她一眼,又問了幾個關於伊莫寒病情的問題,這才安了心。
“他要醒來了是嗎?”等醫生走了後,左淩仍有些不太相信的問。
“嗯。”
他望著床上仍然安靜的像睡著的人,嘴角露出淺笑。
左淩卻有些怔愣,站在床邊不知心裏在想些什麼。
。
左淩守到中午,想起答應舒煜塵要回去的,和任卓凡說了聲就離開了。不久,伊女士匆匆趕來詢問情況。
任卓凡向她複述了醫生說的話。
“說話?”她望著自己的兒子麵色安靜地躺在病床上,有些不明地問。
“嗯,盡量說些對他的意識有影響的話,有助於莫寒盡快蘇醒。”
“我知道了,最近謝謝你了,卓凡。”
她對任卓凡的印象很好,待人謙和,性子沉穩,不驕不躁,對長輩禮貌,舉手投足間都帶著一種紳士風度。
“應該的,伯母。我和莫寒是朋友,做這些也隻是希望他快點好起來。”他望著病床上的人,不失禮節地淡淡說道。
“下午你伊伯父會來,你先回去忙吧,這兩天辛苦你了。”
她向床邊走過去。
他微抿了下唇,點了點頭,道:“那我先回去了,伯母。”
他退出病房,眼裏變得深沉。他可以對她謙和有禮,心裏卻有些困惑,這和他說的不太一樣……
。
左淩在回公寓的路上,收到舒煜塵的一條消息。
——籃球賽前訓練集合,飯已做好,你回去熱熱再吃。
籃球賽……
她之前聽俞陽幾人說過,是皓商和南林之間達成的一種默契,每年假期都會有一場。
伊莫寒也是籃球隊的一員吧……
她微微歎了聲。
眼峰一轉,微眯了下眼睛,嘴角抿住,伸手不摸了摸耳朵上的兩顆幽藍色寶石耳釘,走向不遠處的小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