攬州城。

“哇哇哇!我們的女大將軍回來了!”

剛進王府的大門,水燕傾就聽到了藍衣興奮如鶯雀啼叫的聲音,接著便看到了一個波濤洶湧的身影一路提著碎花裙子“啪——”的一聲便撲倒了她的懷裏,開始了各種揉搓和捏臉的舉動。

“燕傾啊!我想死你了!”藍衣正欲拉著水燕傾便進府門,餘光卻看見了即墨澤,立馬哆哆嗦嗦地變成了一隻溫順的小貓,恭敬地斂衽一禮,細聲細語地說道:“藍衣叩見王爺,王爺千歲千歲千千歲!”

即墨澤故作沒有看見一般,徑直進了王府,唇邊卻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藍衣見即墨澤沒有怪罪自己的失禮,細細地看了他好幾眼,撓著腦袋嘟囔著說道:“王爺這是改性了嗎?怎麼和以前,不太一樣了?”

“也許……他今天吃錯藥了。”水燕傾眼珠子咕嚕一轉,堆著滿臉的笑想出了一個不是理由的理由。

當然不能告訴藍衣,即墨澤已經跟她表白過了!

“啊?”藍衣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水燕傾,又看了看即墨澤的背影,一頭霧水地賊兮兮地拉著水燕傾說道:“你可不知道,往常要是像我這般不懂規矩,是一定得被罰上一百棍子的!”

藍衣努著嘴,做了雙手交叉於胸前的姿勢,一臉後怕地說道。

“你呀!就不要想那麼多了!算我調教你還算有用,見了我沒喊什麼主將,直接喊了燕傾。有長進。”水燕傾與藍衣手攙著手便往府內走去,走到一半的時候,水燕傾突然停住了腳步,怔怔地望著眼前的這個人。

隻見藍衣立馬規規矩矩的一個行禮,偷瞄了好幾眼後,端端莊莊地請安道:“奴婢藍衣給晉中侯請安。”

“免禮。”端木煜翰淡淡說道,眼中所帶,仍是一如既往的完美儒雅微笑,卻,目光直直地落在了風塵仆仆的水燕傾身上,似織如雲縞。

藍衣也是個聰明伶俐的,哪裏不知端木煜翰是專程來找水燕傾的,一陣掩口竊笑後,她便笑著說道:“燕傾,我忽然記起來秦姑還有些針線活讓我去做,我做完一會兒再來找你。”

說罷,她向水燕傾調皮地眨了眼睛,激動無比地示意水燕傾要好好把握住機會,卻被水燕傾白了一眼,笑得一臉諂媚地走了。

水燕傾與端木煜翰僅僅隻隔著一丈的距離相望著,他還是那般的優雅淡如蘭,一如當初在即墨澤王府看到的他一般無二,夭夭灼灼地在桃花林中黯淡了身後的一片的花色。

隻可惜,倘若沒有去雲嶺,他們之間,也許還是和往常一樣。

而現在的他,站在她麵前,卻是那麼的不真實和縹緲。

當相遇變成了一場謊言,要用多少漫漫陀陀的歲月去守候,才能換回當初驚豔的時光?

“燕傾,我一直在行宮等你回來。”端木煜翰輕輕一笑,走近了幾步,轉眼已至水燕傾身前。

“為何要等我?”水燕傾的心裏忽然有些慌張,她隱約記起了自己曾答應過他,事情辦完後要回去見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