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鳥,是天眼。

借此機會,嫁禍天眼,挑起天眼與即墨澤之間的嫌隙。天眼不攻自破,順其瓦解。

且不論,天眼之中是否真的混入了細作,單單是這兩支箭的射法,天眼,便逃不了了嫌隙。

所以,清河道,不過是個幌子,真正的意義,還是讓安排此計策的人,認為,即墨澤已經上了當,開始在懷疑天眼。

但,即墨澤心中確實有困惑,對方竟有這樣的人才,能瞞天過海,從林中射箭而出,還能全身而退。

此人,不得不是一個威脅而危險的存在。

而另一鳥,便是水燕傾。

看似此人是解了水燕傾的蠱毒,卻似溫水煮青蛙,隻給了她一副藥劑,剩下的時間,會不會給?怎麼給?都是一個未知數。

所以,一切都變成了被動,敵在暗我在明。

若是他利用水燕傾的藥劑,牽著大家的鼻子走,那麼,落下的將一定是深淵。

所以,他算準了,天眼解不開這副藥粉的方子。

這,便是他的第三鳥——即墨澤。

天眼解不開這藥方子,即墨澤必定著急,而一著急之下,必定會想著辦法想去找南海無音和尚。

而南海無音和尚是楚國的儲君,在這皇帝通敵賣國都被囚禁的時機之下,他一個王爺雖說大權在握,若是真被抓了個當場,隻怕,那早已對他有所忌憚的舊情人太後娘娘也必定接著天下悠悠之口的名義,要將他的勢力削弱上幾分。

如此一來,這人不費一兵一卒,便可以達到他的目的。

而他放下的這些誘餌,無一例外的,都是帶著即墨澤走向地獄。

北冥魄恭敬地將粉末交還給了即墨澤,正以為即墨澤要將這包粉末好好藏於懷中之時,卻不料被即墨澤打開,似扔廢物一般的,一一灑落在了地麵的草叢之中!

“王爺!您這是做什麼!?”北冥魄驚呼道,這包粉末關係到事情的來龍去脈,王爺竟然就這般灑掉了,這可如何證明天眼兄弟們的清白!

而即墨澤卻毫不在意地將那手中包裹著粉末的巾帕亦隨風揚在了空氣之中,連最後的希望都沒有給北冥魄!

隻見那巾帕揚起了一角,被風卷起,隨風竟落在了湖麵之中,順水而下,不知流向了何方。

而即墨澤的麵龐之上,沒有一絲表情,有的,隻是攝人心魄的冷漠。

一旁的上官逸瀟亦不明白即墨澤此舉為何意,明明那通過那粉末可以順藤摸瓜出藥方的來源和解毒之法,卻被他如此輕而易舉地散落而去,這又是作何解?

“魄,一個時辰後,我要這條河,見底。”即墨澤的眼眸之間,露出了狐狸般的狐媚微笑,倒映在那波光閃閃的湖水之中,顯得幽深而墨黑。

“是。遵命。”

北冥魄雖不知王爺是何用意,卻仍然咬了咬牙,前去安排了。

上官逸瀟卻在一旁的樹梢之上,目光鎖定著那方巾帕,愈來愈幽深,愈來愈發光。

“王爺,好計謀。”

他忽然一笑,由衷地讚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