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似有一根銀針紮破了千年前的空氣,筆直如同劍流光插入了水燕傾放大的驚訝瞳孔。

玫瑰色的帳幕隨適時鑽入的風揚起輕舞的弧度,又繾綣而張揚地落下,帶上了草原上清新的青草味,那般輕易地便鑽進了她的鼻尖。

一簾青澀香。

而,義渠錚棕色的瞳孔裏倒映著她的驚詫神情和暈開的玫瑰色,隨風那麼一揚,便化成了他眼邊濃濃抹不開的笑意,還有,霸道的,認真。

陽光細暖而溫柔,透過白色的頂帳落在義渠錚的側顏之上,深深打薄,落在水燕傾眼瞼底看到的,是他的篤定。

他是認真的。

“義渠錚,玉璽可以給你。但是……”

水燕傾遲疑了一下,微微低了低頭,手將雲被抓出了幾層明顯的褶皺,還是猶豫著說出了口。

她鬢前的幾縷烏發打著卷兒垂落在她的麵頰一旁,遮去了她的眉,也將她眼中的不忍一並遮去。

義渠錚半撐在床邊的身子怔了怔,停頓了良久,沒有言語一句。

水燕傾低著頭,隻能看到義渠錚的身影投影在地麵上,暗灰色和陽光的細暖相互糾纏,剩下的,是可以觸摸的,落寞。

風過出,揚起他的衣袂,他的身影,在地麵,緩緩低頭。

水燕傾又將手中的雲被緊了緊,攥在了手中,輕咬下唇,不知該說什麼安慰眼前這個似乎下了很大決心的男子。

正當她猶豫不決的時候,她聽到義渠錚輕笑了一聲,低低說道:“水燕傾,我義渠錚向來隻喜歡單方麵通知,並沒有要你同意。”

水燕傾輕鎖眉,猛然有些惱怒地抬頭,卻撞見了他涼唇邊無奈而邪邪的笑意,而他眼中的光芒清楚地寫著“占有”兩個字。

“義渠錚,你放肆。”

水燕傾倔強昂頭,憤然道到。

“哦,是嗎?還有更放肆的。”

說罷,義渠錚的冰涼指尖便探向了水燕傾高昂而起的下顎,緊緊捏住,沒有任何征兆地,便將滾燙的唇瓣貼在了她的涼唇之上!

水燕傾欲推開他,卻被他另一隻大手一把環過了雙肩,一下便熨帖在了他的寬闊胸膛之上,而整個人被他有力的手鉗製得無力動彈,隻能被動地被他的舌尖巧妙地撬開了貝齒,任由他將自己的渴望在自己的唇瓣指尖放肆地釋放。

他的吻和即墨澤的吻不同,是那種疾風驟雨似的侵略,似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掠奪感,窒息的感覺很快便席卷到了她全身的每一處血液,偏偏又夾雜著草原上風吹來的青草味讓她時而清醒時而缺氧。

很快,義渠錚便不再滿足於唇齒間的流連,將滾燙而炙熱的吻順著她的耳際一路而下,熨燙在她的脖頸之處白嫩而敏感的肌膚之上,令她的心慌亂不已。

她想要阻止這一切,卻越推被攬得更緊!

義渠錚的手也從她的下顎轉移到她胸前的第一粒扣子,輕巧解開,隻聽得一聲扣鬆脫落的聲響,她微凸的鎖骨和若隱若現的嫩白之色便落在了義渠錚已經通紅的眼裏。

義渠錚濃厚地喘息,眼中有那夜的星火燃起,熊熊燎原了一片,他不由分說便欺身而上,將水燕傾壓在了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