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午後，喬拉起正在午休的妻子要到河邊遊泳。喬和妻子正值燕爾新婚之際。妻子雖然不會水，但她總喜歡看喬在水中遊泳的姿勢。因此，每次遊泳，妻子都在岸上用心用意地欣賞。喬則在水裏極陶醉地鳧水，幸福異常。
當喬拉著妻子的手，妻子沒作任何猶豫，連臉都沒顧得洗，就和喬一道去了河邊。
那時正是雨後不久，天氣出奇的燠熱。來河邊遊泳的人真不少。因為一場大雨，河的水位突然升高，水流湍急。到了河邊的人，真正下水的卻不多。佇立在岸邊的人，就觀察喬和另外幾個人在水中的動作。
喬和其他幾個人，就在水裏得意洋洋、興高采烈地戲水。有時仰泳。有時狗刨。有時踩在水裏，直直地立起半截身子。動作嫻熟優美，讓人羨慕死了。
喬和其他幾個人一陣蛙泳遊到河的對麵後又遊回來。他們玩盡了興致，就一齊上岸。
喬和遊泳的人上岸時經過一道水閘。水閘又高又陡。嘩嘩的水浪從閘門翻過，立時掀起衝天水沫，形成巨大漩渦。
喬站在閘墩上，忽然就聽到有人喊一聲“救命呀！”
喬就循聲望去。
喬因為白眼的緣故，就失足落入水中。
和喬一同落水的是一個十歲的小孩。
人群中，隻有一位水性最好的人，卻又猝然被這突發事件嚇呆了，實在不知該先撈哪一位。
喬的妻子說：“喬的水性好，快去救那個小孩吧！”
水性最好的那個男人，就“撲通”一聲躍入水中，拚命向小孩靠近。
水性最好的那個男人，經過一番與激流搏鬥，終於薅住小孩的頭發，緩緩地將他拖回上岸。
十歲的孩子被救起了，但那個男人早已累得精疲力竭，氣喘籲籲，渾身沒有四兩勁兒。
水性最好的那個男人，這時再回頭看喬，隻見喬在水裏拚命掙紮，但無論怎麼掙紮，都無濟於事。喬被洶湧的浪濤挾裹著卷去很遠。水性最好的那個男人，再也不敢躍入水中了。那個男人和岸上的所有人，都眼睜睜看著喬被巨大的漩渦吞噬了，無影無蹤。
喬是第二天上午被機帆船從下遊打撈上來的。喬的鼻裏眼裏口裏全是泥沙。
打撈喬的時候，來了很多圍觀的人。人們都感歎：“看來，河裏淹死的還是會水的人多啊！……”
喬的妻子撫著喬的屍體泣不成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