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家有入世和出世,在紅塵之中垂煉本心,不為紅塵所迷失,看清本我的心境修煉之說。”
餘世雄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
“萬物皆有其理,萬事皆有其因,追本索源才是修煉的最高境界……”
……
“去世俗中曆練吧,三年為期,不得錯過宗門大選。”餘世雄說完這番話後,靜靜地看著冷無言。
最後的一句話,他完全聽得明白,師門雖然是讓自己出世修行,其實是讓自己陪伴海玲,一起走完最後的時光,不留遺憾。
冷無言有些感動,咽喉哽噎,伏身跪在地上,向大殿上方,默默三叩首,轉身離去。
看著冷無言離開了大殿時,蕭索的身影,右側的道長問道:“師兄,你說這小子能否走出這關。”
“也許能吧”餘世雄的聲音透著疲憊,根骨好找,心境難求,多少的修煉天才半途夭折,或是最後一事無成,都是過不了心境這一關。
……
海玲知道要帶她下山遊曆,激動得哭了起來,淚痕尚還在臉頰,卻又笑靨滿麵。
白依依和另外三個同門相送,三個師弟,正和海玲話別,海玲卻有些排斥年齡相仿的白依依,象是白依依會搶她心愛的玩具一樣,女兒家的心性表露無遺。
白依依著一件素淡的白紗衣,細致烏黑的長發,披於雙肩,身前鬆散的數縷長發,略顯柔美,靜靜而閑雅地站在那裏。
海玲的冷淡,白依依故作不見,眼前的別離,讓她有一種淡淡的憂傷……
……
再次來到洪武國都,看著人來人往,繁華似錦街市,總有一種淡淡的疏離感,海玲倒是找回了以前的感覺,住的還是那家,處處透著奢華的 “君悅”客棧,同樣象個暴發戶般的,用那包金子付房錢,和雜毛大馬的青料費,。
往事瀝瀝浮現在眼前,昨日又重現。
但他知道,昨日不同此時,那時海玲是充滿希望的,自己也從沒失去過信心,可現如今……
難道隻能有兩年時光,陪伴海玲,心裏極度不甘。
養父母走了,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也要奪走嗎,蒼天何其不公啊!
如果海玲真的會被上天收走,就連我一起帶走吧。
……
和柳海玲商議著去齊國老家走走,她的情緒,一下子低落了下來。
雖說小時候的事情,全不記得,但深藏內心深處的那抹傷痛,是無法抹滅的,重回出生的地方,親人慘死的地方,自己魂牽夢縈的地方。
海玲似悲傷,似期盼的神情,交叉出現,最後虛脫般的點了點頭。
延河邊上,很小的時候,就知道“家鄉”幾個字的意義,雖說患病後會忘掉,但那些深入骨髓的東西,表麵上不記得,一經提起,就會刻骨銘心。
海玲從冷無言眼中那抹憂傷,早就知道了自己身體的狀況,為了不讓擔心,還和從前一樣,天真而爛漫。
或許,人生最後時刻,有一個人為你停留,為你守候,就是幸福吧。
……
雜毛大馬再次上路,奔跑在廣袤的草原上,前往海玲的家鄉,微風輕輕吹過,草原上的青草,如海洋般地,蕩起一層層波浪。
海玲依偎在冷無言的懷抱之中,緊閉雙眼,享受著新鮮宜人的空氣,發絲隨風飄揚,飄散在他的臉和唇間,散發著處子淡淡的清香。
家鄉的臨近,海玲漸漸充滿了女子的柔情,似乎那個天真無邪的少女,已經蛻變成含春的閨秀,一顰一笑之間,流露出一種說不出的風韻。宛如一朵雪蓮。
海玲隱約感覺到了自己的身體狀況,與以往患病時的不同,現在身體很容易疲憊,腦海裏經常出現一些自己陌生,卻又似曾相識,令人悲痛的畫麵。
海玲從來不問冷無言,早就從那雙隱含悲傷的眼睛中,知道了一切。
這回來到齊國,她什麼都著依賴冷無言,少了執坳與率性,卻多了幾分纏綿和眷戀。
在即將生命的盡頭,她展現出自己最柔情的一麵……
綻放給生命中出現唯一的男人
冷無言的手,不由自主地,緊緊抱著那輕巧纖細的腰身,似乎是一不小心,海玲就會摔下馬去。似乎一不留神,海玲就會從身邊飛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