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邪魔(3 / 3)

出沒風波裏

……

歌聲淒苦而滄桑,尋著聲音尋去,隻見大江之上,有一位老漢,身穿蓑衣,頭戴箬笠,駕著一葉小舟,正在江上打魚,小舟在大風大浪裏,上下顛簸,飄搖不定。

“老人家,我要渡船……”冷無言大聲喊道。

半晌,那葉小舟才靠岸,冷無言牽著雜毛大馬上了小舟,那漁夫也不等吩咐,搖著木櫓朝江對麵渡去,這時,才真正地鬆了一口氣,那老頭總不會追至洪武國來吧。

從岸上看上去,小舟顯得很小,似乎一陣風浪就能打翻,其實裏麵很寬敞,行走在波濤洶湧的大江上,又快又穩。

冷無言微懍,突然感覺不太對勁,二人一馬,卻比剛才更快的速度來到江心,就是自己,也萬成做不到。

警惕地看向搖櫓的漁夫,驚詫萬分,這不就那個雜毛老頭嗎?頓時,心沉到了穀底,現在可真是插翅難飛。

那老頭見身份已被識破,也不以為意,站起身來,脫掉身著的蓑衣和箬笠,露出裏邊的青袍,手執一根黑棍,獰笑地道: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自來,你就是有天大的本領,也休想逃出老夫的掌心”

冷無言迅速平靜了下來,人為刀俎 我為魚肉,多說無益,活命的機會,從來不是對手的憐憫。

從馬背上,取出骨劍和鱗甲,一拍馬背,把雜毛大馬推入江水之中,馬兒在江水之中,嘶叫幾聲,很快,被江水卷得無影無蹤。

看著江中的漩渦,心中一片淒涼,海玲遠走他鄉,如今,跟隨自己多年的馬兒,也是生死未卜,現在終於輪到了自己。

那老頭看著冷無言的舉動,也不製止,眼睛裏充滿了譏諷,很快,他就感到無比的憤怒。

冷無言把雜毛大馬推入大江後,拿骨劍當刀使,一刀刀地劈在鱗甲之上,毫無心痛之色。

鱗甲雖然堅韌無比,但沒有經過祭煉,沒有修者玄氣的加持,很快被鋒利無比的骨劍劈成幾截,拋入江中。

老頭心裏在滴血,那是一枚含有蠻荒血脈地龍的逆鱗啊,全身的鱗甲,也隻有一枚逆鱗,珍貴無比,天底下,去哪裏再尋一枚出來,就是幸運地碰上了地龍,誰又敢招惹。

雜毛老頭對自己的謹慎,深深後悔,拚著宗門的責罰,也應該在當鋪時,就強行留下那枚鱗甲,卻鬼使神差地還給了對方,以為這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不想最終落了個雞飛蛋打。

巨大的失落感,讓他無比的憤怒。

“找死。”

那老頭一臉的凶厲,躍上半空,揮起手中的黑棍,黑色的棍影,如一片烏壓壓的黑雲,向冷無言砸來。

那棍還未近身時,所產生的威壓,讓小舟嘎嘎作響,他幾乎吐不過氣來,勉強揮動骨劍抵擋。

“嗚……”

“喀……喀喀……”

小舟瞬間碎裂,變成了一片片的木板,隨著飛濺的江水向兩邊讚射,散落在江麵上,隨波逐流。

那老頭站立在一片木板之上,打量著四周的水域,江水之上,有血液浮起,卻不見屍身漂浮上來,也不以為意。

那一棍的威力,他很有信心,就是同境界的修煉者,也難以接下,何況一個凝脈境的小兒。

……

冷無言清醒的時候,發現躺在一處水草豐茂的灘頭,江水托著下半身,正往岸邊推送,幾隻水鳥在那裏覓食,不時朝這邊打量。

看著天空潔白的雲彩,嗅著身邊腥濕而清新的水草,他知道真正安全了,動了動身子,全身酥麻疼痛,右肩已經坍塌,骨劍卻還緊緊地握在掌心,一陣虛弱上來,又昏迷了過去......